林莺儿自小容貌就生得好、一双剪水秋眸甚是动人,她对自己的容颜也是颇为自傲,就算被召进京里也自认不输宫中的各色美人,可没成想出师第一日就被打击到了。
五分像的容颜,却比她更动人,与程蕙心比起来,她更像是拙劣仿造的赝品,与太阳争辉的萤火。
遇到这种事,但凡正常的小娘子心中定然是嫉妒的,可林莺儿自恋成性,又偏好容貌甚好之人,就是一句话,颜控。
好看的人在她的眼里就是特殊,就算是小娘子也不例外。
可惜程蕙心对她颇为防备,半点都不愿意搭理,现下又听说了程蕙心要嫁人的消息,顿时难过不已。
女子出嫁,露面的机会自然就少了,她眼下成了皇妃更不可能出宫,日后也不知如何能见面。
林莺儿唉声叹气,觉得嫁给昭帝这样年老色衰的老皇帝已经够惨了,难道连日常看美人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太难受了。
可下一秒,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起来,手指摸上脸颊。
昭帝爱她这张脸,初次见到时就愣在当场,按照刚才紧张的样子看来他对与她容貌五分像的程蕙心不可能没有心思,要是将程蕙心纳入宫中为妃,那日后她们不是可以天天在一起?!
打定主意的林莺儿决心去探听点消息,然后再在昭帝面前撺掇撺掇。
这一头昭帝携着满身的怒火去了凤鸾殿,可刚进去滔天的火气就低了许多,无他,皇后病倒了。
许是太后的行为扎伤了皇后的心,又或者是昭帝近日的专宠让皇后痛心,再加之程蕙心骤变的态度和冷淡让皇后生出难以言喻的悲伤,竟是就这么病倒了。
看着躺在榻上,戴着黄绸金丝串珠抹额的皇后,昭帝就算有天大的火也不好发,只得压着语气干巴巴地慰问了两句。
若换平常昭帝能够主动过来探望,皇后就算再难受也是强大精神的回应昭帝,可显然近日诸多事让她心力憔悴,面对昭帝也显得无力,连话都不曾回应。
昭帝憋了憋,还是没憋住,“二娘定亲一事你可知晓?”
皇后苦笑,也是陛下日理万机又有美人相伴,又怎么会突发兴起的来看她呢。
原来缘由是在这。
她咳嗽了一声,虚弱道:“前几日国公爷来寻过我,提起二娘的亲事,”她低低地说了两句,又抬头像是疑惑,“那日国公爷是从广明殿内过来,难道陛下不知道?”
这么一通反问可把昭帝问傻了,这才记起那日黄大人在告状时程国公说是去凤鸾殿的事,登时鼻子都气歪了。
好呀,原来程国公那日就定了心思,居然还敢故意隐瞒他。
“二娘也是朕看着长大,亲事怎能如此早率!”
昭帝心里气极了,可国公爷的行事并无差错,没有哪条律法规定臣子的儿女婚事需要经过皇帝的手,再说国公爷还特地来寻皇后通过气,也算是全了他们这么些年的养育之情,可以说根本就挑不出错处。
皇后第一次觉得昭帝原来也会胡搅蛮缠,“国公爷说二娘容颜有损,日后说亲只怕不好说,更兼之京内流言是非多,所有想先将二娘的亲事定下来,刚巧武王自回京之后就一直在为世子说话,国公爷思虑了几日就也同意了。”
“况且陛下不是一直都知晓季世子对二娘有意,当时还大胆求陛下赐婚。”
皇后再一次灵魂的发问让昭帝脸色铁青,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难受得紧。
半晌,昭帝才扔下一句,“皇后好好休养,”转身离去。
李嬷嬷瞧昭帝那架势像是不会罢休的模样,担心道:“陛下看起来气得很,会不会”
会不会一气之下就强抢人入宫。
“他还要脸面,是做不出强抢臣媳得行为,”皇后靠在软枕上,神态透着嘲讽,“就算他当真要为了二娘做那昏君,光是武王和国公府就让他吃不消了。”
最主要,昭帝要是有那份勇气和雄心,那丁盈也不会被太后赐婚给程国公了。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懦夫。
程蕙心还不知道有人比她更不想让她嫁给季玉泽,因起得早,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差点就睡过去了,直到马车停下,外头喧嚣的声响把她吵醒。
雨浓掀了车帘探出头,还未问马夫是怎么回事就见前方围堵的水泄不通的路中间赫然是程国公和一位身着红色官服圆滚滚脸上有伤口,瞧起来面目可憎的大人。
听着一旁围观的百姓在议论,雨浓才勉强拼凑出事情的起因。
黄二郎下体受伤的事情早就被好事者传遍整个京城,而黄府为此状告程国公行凶的事情自然也被人知晓,陛下还让京兆尹审理此案。
谁知案情还未有进展,黄二郎就在前些夜里莫名其妙疯了,见人就咬、模样癫狂,听说府中的娘子们都被他的样子吓坏了。
黄大人眼里爬满了红血丝,神情狂乱衬着脸上的伤口,样子有些疯魔。
他抓着程国公的衣襟不放,口口声声说要和程国公入宫在昭帝面前辩个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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