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重要一个原因越是因为昭帝之前坦白了他心底对太子的期望,言谈之中表明了来岁出阁之后要有诸多事宜交由太子学习的话。
既然太子地位稳固,一个梅家就算起来了又如何,终究越不过龙椅之上的人。
梅家心里打的盘算她也明白,不过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戳破,要是坏了昭帝的计划那就糟糕了。
太后心里有底,因此在听到林莺儿的话后,她连眼皮都没撩起来,不紧不慢的品着檀香,“许是这些日子梅贵妃在哀家这听了佛经,静心养气,心态温和就不想掺和那些闲杂之事。”
搪塞的话她说的不眨眼,林莺儿也听过就忘。
她又不傻,太后不想说又随便丢了个理由出来,她才不上赶着寻埋汰,再说反正也是皇后和梅贵妃的事,与她无关,不过乐子而已。
太后放下手中的佛珠,像是不经意的问道:“前几日给你送去的补药喝了?”
林莺儿娇娇地笑着,“太后的关怀之意,药就算再苦臣妾也喝了个干净。”
“好孩子,”太后拍了拍她的手,面露欣慰,“这后宫之内只有你最得哀家的心,多疼惜你也是应该的。”
两人亲热的靠在一起,瞧起来像是感情极好,林莺儿假笑着应付完,一直到出了寿安殿的范围之后眼里划过一抹冷笑的情绪。
什么疼惜、什么最得心,太后身为后宫之内最大的王者,说起话来也是眼不眨、肉不跳的,半点不心虚。
她每隔几日送来的汤药都是避子汤,就是不愿意林莺儿怀上孩子,再动摇太子的地位和昭帝的心。
毕竟现在因为眼见程蕙心无望,昭帝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与白月光丁盈很是相似的林莺儿身上,宠爱都是不嫌弃多的给,也怪不得太后担心林莺儿恃宠而骄、生了孩子就更难防备。
太后是想打压梅贵妃,但并不是想再创造一个梅贵妃出来。
幸而林莺儿是个颜控,对长相威武有余下、俊朗不足的昭帝也是应付式的敷衍,因此那补药喝得很痛快。
再者她是太后送进宫里的,摆明了是给皇后的队伍里增加成员,和梅贵妃打擂台的,身上除了昭帝的宠爱最大的依仗就是太后这个靠山,更不能得罪太后。
想着今日见了太后这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林莺儿觉得眼睛都开始疼了,她脚步一转又朝抚痕殿去,这路她熟,去了很多回了。
可惜这次林莺儿被拦下来了,她用那种什么时候你们也能拦我的阳光看向守门的内侍。
那内侍躬着身,小声道:“不是小的今日不长眼要拦着娘娘,实在是郡主有吩咐,今日有客,并无闲暇时间再见旁人。”
“有客?”
这可是个大消息,抚痕殿就像是闭关了一般,连着几日除了她和八公主之外任何人都不见,就连程蕙心的亲生父亲程国公来也是结结实实的吃了闭门羹,怎么突然就见客了?
“小的也不知道,只是位年轻的小娘子,和郡主像是好友,方才郡主还出殿门来接呢!”
林莺儿是个知分寸的,她总是会精准的踩到程蕙心的底线上为自己的眼睛争取福利,诸如惹程蕙心生气、讨厌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虽然失望,但到底还是走了。
那内侍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上头主子的命令都是命令,你一个我一个,他们这些下人听哪个都不是,林莺儿能自己走那是最好的,不然他们还要挨骂。
殿内安宁儿是第一次来抚痕殿却像是自己家一般,大大方方的躺在十人大的软榻上,吃着冬季吃不到的瓜果、品着热过的果酿,一副风流的样子惹得外头几名宫女吃吃的笑。
程蕙心毫不客气地拍着安宁儿的手臂,“瞧瞧你不过第一回来我宫里就跟个山大王似的,这吃那拿,好不痛快。”
“哪里、哪里还差得远了,要是再来几个相貌上层的小郎君,那才是享受。”
这话若是别的小娘子那是断断说不出来,着实羞人,安宁儿却半点不觉害羞,神态自若。
自安宁儿从边陲回来之后程蕙心就就觉她变化甚多,隔了数日不见,更是连娘子家的那点羞涩都丢没了。
“你这样要是换上男装,可没人觉得你是个小娘子。”
调笑了会,程蕙心问起她今日入宫的目的,“你总不会是来看我的,说把。”
安宁儿的性子独立有什么事更是喜欢自己咬牙扛着,甚少寻人帮助,这些日子程蕙心虽说对她家的情况不算门清,但也明里暗里的让人帮忙,不然又怎么会只有一两个二流子晃悠,只敢嘴上调笑却不敢出手。
再者,现下大家早就出了太学,安宁儿已经不是她的伴读,安宁儿父亲又去了,按理来说除非召见否则是断断进不了宫的,能进来自然是有人送进来的。
安宁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声音拉长,“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甚,我才不信你父亲来寻了你数次,你当真半点不知情。”
程蕙心撇嘴。
自那日季玉泽无故来府里寻她,她就知道那亲事终究无法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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