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独臂的护卫骑士面无表情,仅有的右臂平举起手中的璨星,冰冷的双眼凝视被黑雾包裹的法内西斯在那儿歇斯底里的狂笑:
“你在笑什么?”
“一个可悲的,没有主人的野狗。”神色癫狂的法内西斯身体还在剧烈的抽搐着,沙哑的嗓子不断的发出嘶鸣声,讥讽的打量着眼前的护卫骑士:
“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特别像正义的化身,圣十字的代言人;而且还准备心怀怜悯的将一个背弃信仰的人拯救回来,或者给他一个公正的裁决?”
“这种优越感,占据道德制高点,自以为是还目中无人的想法…是不是让你感觉好极了?”
“说话呀,野狗?”
护卫骑士微微一顿,凝视着那张癫狂而狰狞的脸,手中的剑微微扬起。
“并没有,法内西斯阁下;和您一样,我只是感到很可悲。”护卫骑士收回了目光:
“为一个曾经将信仰当做一切的人,最终却背叛了自己的信仰。”
法内西斯的狂笑僵住了,身体却还在不住的抽搐着。
可悲……
“你居然说我可悲,你这个愚昧无知的凡人——我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一个从小就被无数谎言洗脑的傻子,真的将所谓‘信仰’当成了毕生的使命!”
低吼着,沙哑的嗓音发出诡异的声响,法内西斯一步一步的走向挡在他面前的护卫骑士:“你那双混沌不堪的眼睛,从未真正的看清过这个世界!”
“让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在那个看似繁荣昌盛,一切皆有可能的萨克兰帝国——却不会允许一个卑微的,来自贫穷乡下的孩子得到任何向上爬的机会。”
“而当你稍微展露出一丁点儿会对他们造成‘威胁’,或者没有顺从他们意愿的时候,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消灭你这个‘威胁’!”
“你觉得你活的像个人吗?你觉得那些渎神的巫师,士兵,农夫,工人…他们活的像个人吗?”
“他们就是工具,就是换了个好点儿称呼的‘奴隶’,从那些一生下来就享尽一切的人手中挣得些残羹剩饭。”
法内西斯嘶吼着叹息一声:“只有加入圣十字教会,才能让这个乡下孩子摆脱这一切,让他能向上爬。”
“只有教会,只有超脱于俗世的圣十字才能将整个世界上一切的不公、阶级、歧视和压迫通通抹平;只有一个超越一切的力量,才能做到这一切!”
“曾经的我是这么以为的,所以我将一切都奉献给了圣十字。”法内西斯低声喘息着,抽搐的面孔越来越扭曲:“曾经……”
“而现在的我…豁然开朗!”
“没有人能够给你带来正义,没有人能够让这个世界尊重你…想让她彻底的尊重你,敬畏你,恐惧你,在你面前瑟瑟发抖…你就必须彻底碾碎她,蹂躏她,征服她!”
“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这才是我想做的事情!”法内西斯暴戾的嘶吼声回荡在崩塌的廊柱宫殿之中:
“我…法内西斯,从未背叛过任何东西!”
“明白了吗,你这条狗?!”
微微颔首,护卫骑士眼神中最后一丝的怜悯彻底消失,不见了踪影。
“明白了,您并非背叛了信仰,法内西斯大人。”斑驳的剑锋微微挑起,对准了那张狰狞的脸:
“您的信仰…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剑脊一横,毫不犹豫的护卫骑士势不可挡的扑向法内西斯;无数的黑雾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犹如触手般刺向那个笔直冲锋的身影!
已经是遍体鳞伤的护卫骑士,用仅存的右臂挥舞着璨星,银色的剑光将一道又一道挡在面前的黑雾撕裂,在空气中接连不断的炸开刺耳的声响。
迸溅的黑雾,在那势不可挡的身影上撕开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刹那间,浑身浴血的护卫骑士在法内西斯的眼中已经是近在咫尺,满是崩口的璨星已经扬起,刺破空气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
“吾主啊,请给忤逆之徒降下惩戒——!”
震颤的祈祷声中,带着毁灭一切气势的“璨星”笔直的捅进了法内西斯的面颊,狰狞的面孔和整个头颅一起炸开,混杂着眼珠、脑浆的血水和骨头一起四分五裂开来。
怒吼的护卫骑士没有停下,刺出的剑身在他那恐怖的臂力和腕力下硬生生止住了惯性,随即一记竖劈,将法内西斯整个劈成了两块烂肉!
曾经让他赌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人,如今却亲手被自己肢解。
那一瞬间,护卫骑士突然有些精神恍惚……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被他撕开的“烂肉”,正在以极其疯狂的速度重新糅合到一起。
就在护卫骑士猛然转身的瞬间,犹如实质般的黑雾化作刀锋,从他的胸口掠过。
“噗——!”
撕裂的声响传来,崩开的伤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腰间——就差最后一点,那黑雾就能将护卫骑士整个人都撕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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