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紧跟在誓言骑士和黑发巫师的身后,断界山要塞的“逃兵”麦卡菲竭尽全力挥舞着战戟,陈旧的戟刃依旧锋利如战斧般凶悍,撕开一个又一个“突变怪物”的身体,敲碎它们的脑壳和胸腔,把那团烂肉从它们身体里扯出来。
意识仿佛被撕碎,眼前所见只有漆黑的戟刃,还有视线中飞舞的血浆!
费尽全力跟着那个誓言骑士翻越雪山,从那个想要自己去死的寒冰地狱逃到四季如春的美酒之乡,不就是希望能在安稳的南方出人头地,再也不用和怪物魔物搏命了吗?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遇上这种糟心事?!
战戟撕开一片鲜红的烂肉,恨得咬牙切齿的麦卡菲一脚将张嘴扑向自己的狂信徒踹向半空,倒拖戟尾向后一扫,惨嚎的“突变怪物”被瞬间腰斩,却没有拦住从正面冲上来的疯子。
“噗——!”
灰蓝色剑芒从面前扫过,精准的将疯子扭曲到极点的脑袋撕成两截,混杂着脑浆的血水喷涌而出,淋了麦卡菲满身满脸。
腥咸、刺鼻、还有股难闻的腐臭味儿,就像被夜壶倒在脸上了。
“呸!”
愤恨的“逃兵”啐掉流进嘴里的脑浆,翻滚躲开从半空扑下来的狂信徒,在对方落地的刹那手中的战戟精准的劈中了狂信徒的脊椎!
该死,该死,该死!我来拜恩是想在庄园里悠哉悠哉的喝葡萄酒,不是像再和一群疯子互相把对方脑浆子打出来——那我还离开断界山干嘛?!
疯狂的厮杀还在继续,大厅内的厮杀声依旧没有半点停歇的迹象——被“圣血药剂”腐化狂信徒们随着一次次的“死亡”逐渐失去最后残存的人形,身体突变的愈发扭曲,只剩下最后残存的,最原始的“杀戮欲”。
僵硬,麻木,疯狂…但响彻大厅的嘶吼声却没有一刻停歇过,没有一刻拖沓,被斩碎的狂信徒们再次爬起来,托着已经变成一堆碎骨烂肉的躯体扑向被围在主祭台上的三人。
不论被杀死再多,不论重复多少次死亡,相同的场景还是在不停的重复,用血肉之躯演奏鲜红的圆舞曲。
冰冷的“璨星”激扬起一片鲜红的血花;
灰蓝色的剑芒将一个又一个狂信徒斩首;
漆黑的战戟砸碎了所有还在蠕动的血肉之躯;
厮杀没有停止,厮杀不会停止…原本仅仅是能够不断修复伤口的“圣血药剂”,如今却变成了更加难缠,能够立刻剥夺使用者理智,让他们在任何情况下也能再次爬起来,向周围最近的活物扑上去的怪物!
麦卡菲不懂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想将那个把自己害这么惨的罪魁祸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然后在他坟头上踏一万只脚!
法内西斯…都是因为这个家伙,都是因为他自己才不得不和这群疯子厮杀…再将他活剐了之前,自己必须活下去!
“铛——!”
清脆的声音,麦卡菲手中的战戟应声崩解,断成两截!
“切!”懊恼的扯起嘴角,“逃兵”直接将断裂的长杆向前一掷,随手拔出了腰间的利剑。
腾空呼啸的戟杆拽起一道黑影,在贯穿了两名狂信徒之后才钉在了大厅的地板上。
但这并没有解除三个人的威胁,“死而复生”的狂信徒们还在接连不断的从地上爬起来,若无其事的拖着他们早已破烂不堪的躯体,伸出白骨森森的双手扑向三人。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能想想办法,怎么赶紧解决了这群疯子吗,要不然知道从哪儿还能跑路也行啊?!”
咬牙切齿的麦卡菲挥舞着平时绝对舍不得用的长剑,吃力的挡住从右侧扑上来的敌人:“再这么打下去,这群不要命的早晚得把我们一个个生吞活剥了!”
“半分钟,替我挡住半分钟!”
黑发巫师的身影从背后突兀的响起,在一片嚎叫声中,还来不及点头的麦卡菲就已经手忙脚乱的在千钧一发之际,拦住了嘶吼着冲向洛伦的狂信徒。
“你想死啊,我还没答应呢!”
气急败坏的“逃兵”左右腾挪,招架着疯狂扑击的狂信徒们,随手抓住一个当成盾牌挡在身前。
十秒、十五秒、二十秒…大口喘息的麦卡菲终于按耐不住,一脚将“盾牌”踹向前面,然后回头:“我说你好了没有,我都已经……”
话堵在喉咙里,愣住的“逃兵”近乎本能的快步闪避到了黑发巫师的身后。
下一秒,金红色的火光瞬间将大厅淹没!
……………………………………………………
“……那么就一切拜托了,副会长先生。”
“那里那里,既然是洛伦会长的嘱托那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做好……以罗根的名义发誓,我们赤血堡巫师协会的巫师们,永远都是都灵家族最忠诚的臣子,绝不会成为帝国总督的走狗!”
送走了唯唯诺诺,拼命“表忠心”的巫师协会副会长,小个子巫师脸上最后一抹勉强露出的微笑也渐渐消失,彻底被忧虑所取代;像是力气被从身体里抽空了一般,瘫坐在属于黑发巫师的椅子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