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越多的“触手”伸向“法内西斯”的身体,苍白的脸已经扭曲到了极致:“不!不!你不可能办到的!布伦希尔德,你居然利用我附在你身上的力量?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个贱种居然真的敢……”
话还没说完,一只触手直接刺穿了“法内西斯”的下巴,拽住了他的舌头;
脱臼的下巴被小半快肌肉拖拽着,咽喉完全暴露了出来…半张脸都被硬生生扯烂的他,表情也愈发的可怖。
“在瀚海苍穹之渊拱卫此世生灵,其纯白之信念终将消散,化作淤泥般的黑暗……”
双腿发抖的黑发巫师扶着门墙,缓缓的站起身。
身体的疼痛和无力感正在逐渐减弱,就连身上的伤口和精神损伤也在迅速恢复着,而且快的不像话,简直比充电还快。
这是什么原理?
同样惊愕的洛伦忍不住回想起女武神在消失之前和自己说过的话。
……去变强,变得比曾经的我们更强大,然后去打破原本注定的命运……
到底是谁的命运,还是某个既定事项?
……但愿和我们的会有些许不同……
布伦希尔德,她和“黑公爵”罗兰,也曾经历过和自己类似的境遇?
洛伦心中充满了疑虑,但有一点毫无疑问…如果没有布伦希尔德留下的羽毛,自己这个看似“完美”的计划,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和塞廖尔同归于尽。
“星罗棋布之城市,拱卫世界之四海,长枪与利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光照的土地遍布着鲜红的血浆,生灵涂炭的山川湖泽狼烟四起……”
愈发坚定的黑发巫师抬起头,死死盯着“法内西斯”的身影,吟唱的声音愈发的坚定:
“打破命运枷锁之人,注定一生坎坷荆棘;扞卫自由之人,誓要与暴政独裁抗争……”
“休想!痴心妄想的蝼蚁,爬虫!你不要太得意了!”
即便被撕裂了半张脸,“法内西斯”依旧能够发出和原本毫无二致的声音,不甘的怒吼只是更加沉闷,更加可怖:
“就凭你们这帮小人、傀儡、贱种和爬虫也想打败我?痴心妄想!我要你们付出代价,我要将你们一丁点儿都不剩的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殆尽!”
下一秒,他脸上的疯狂突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无情的冷酷,
轰——————!!!!
巨大的压迫感骤然来袭,洛伦的身体一震,直接被强行按着,跪倒在地。
用力将右手的九芒星圣杯砸在地上,勉强没让自己直接瘫倒在地,但也仅此而已了…痛苦的压迫感几乎让心脏停止了跳动,满脸冷汗的洛伦表情扭曲到了极致,要将牙关咬碎。
“啊…抱歉,我知道给蝼蚁们希望是多么过分的举动,但…呵呵哈哈哈哈……”
伴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法内西斯”仅剩的半张脸上露出了玩味讥讽的笑容:“真正的绝望,永远不是彻夜的黑暗。”
“真正的绝望,是被抹杀的黎明!”
话音落下,他抬起仅剩的一只手臂,猛地向下一按。
啪——!
没有半分预兆,黑发巫师直接趴在了血泊中;像是被重锤直接砸中的脊椎和肋骨,发出阵阵哀鸣。
被撕扯的破烂不堪的“法内西斯”,无比享受的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幕。
坚定的信仰被粉碎,最后的希望被掐灭,慷慨就义之辈却不得不屈辱苟活……
看看他的表情…哪怕他成功了又能如何?不过是苟延残喘些时日罢了——丧钟已经敲响,圣十字终将被自己取而代之。
黑公爵?他再也没有阻止自己的机会了!
哪怕他们弄来了一个异乡人,想用这个爬虫埋下变数,但…我已经赢了。
残陋不堪的身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趴倒在地的黑发巫师,优雅的张开仅剩的手臂,笑的诡异:
“来啊,爬虫,你不是信誓旦旦的想要打败我吗…我就在这里,哪也不会去。”
“我…仁慈而慷慨的塞廖尔,赐予你这个机会,一个…弑神的机会!”
洛伦不甘的抬起头,挣扎的用膝盖和右手撑起身体,急促的喘息着:
“追寻理想之人,永不能与幸福安逸相…伴!”
轰——!!!!
失去平衡的洛伦,再次趴倒在地。
十步……
狞笑的塞廖尔“无奈”的摇摇头,就像是看到蹒跚攀爬的调皮顽童。
作为高阶魔咒,喑然之梦同样是存在着时间上限…如果不能在不断收缩的“深渊”彻底泯灭之前结束,这奋力拼搏的一切……
将毫无价值!
“被玷污之荣光,遭唾弃的尊严……”
砰——!
被硬生生砸下去的黑发巫师,喉咙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呻吟。
五步了……
已经是…近在眼前。
“以悲哀之名,伸张其正义与光辉……”
三步……
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胸腔和喉咙被死死遏制着。
筋肉撕扯的痛楚与哀鸣下,自己根本无法再靠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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