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洛伦和帝国使团离开的第二,教士韦伯就开始着手他的“改革计划”。
并且首当其冲,将矛头对准了拜恩大教堂的奢侈之风。
简单来,要开源,先节流。
上等的夜莺葡萄酒,混入了牛奶、蜂蜜和砂糖的白面包,出行的车队,教堂的仆人,马厩,纯金和纯银的餐具,绸缎的教士袍……
所有教士们的排场、用品和仆人,都在韦伯的“主教勒令”下统统收缴,或是遣散或是低价出售给联合商会(这当然是约德早就计划好的,否则寻常商会根本不可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钱来),用于补贴拜恩教会的日常运转,慈善工作之类。
面对“以身作则”,同时又得到了拜恩公爵和圣十字教会两方支持的韦伯,有苦自知的拜恩教会教士们只能“心甘情愿”,举双手赞成主教大饶决策。
但这并不等于他们真的放弃林抗,而是将目标对准了韦伯的第二项决策——裁员。
作为一个公国的“精神指引”,拜恩教会同样拥有数目繁多的事物要处理,在乡村之间甚至要承担一定的法院与税吏工作,宣传公爵的“丰功伟绩”,将公国的政策推广到乡下,偶尔还要处理民间纠纷。
如此繁多的工作,当然不可能让大教堂“尊贵圣洁”的执事们亲力亲为;他们只负责出面,具体的工作则交给了形形色色的雇员和教会仆从来操办。
在韦伯的“新改革”下,这些雇员和仆从的数量被削减了五分之四,令执事们叫苦不迭;于是就开始用消极怠工,用“人手缺乏”为理由,让拜恩大教堂几近陷于半瘫痪状态。
但他们显然看了这位“主教大人”的超人毅力,以及十分擅于拉拢盟友,靠“真诚打动人心”的本事。
韦伯首先裁撤了多余的教会仆从,但所有具备一定“职业技能”的雇员——宣传员,法官和税吏,被韦伯保留了在教会的神职,然后全部转嫁交给了拜恩宫廷,直接向拜恩公爵和圆桌议会效忠。
也就是虽然他们依旧挂着教会的名,做着和过去相同的事,但薪水由公国发,教会不再过问。
这对双方而言可谓“互惠互利”,韦伯摆脱了冗杂的俗务,而圆桌议会则一夜之间拥有了大批基层官僚,执行效力比过去要通过各伯爵的宫廷要强得多。
惊喜过望的夏洛特·都灵随即趁各地伯爵没有反应过来,开始推行她的集权计划;而腾出了余力的“主教韦伯”,终于可以将精力放在教会的主要职能上。
在大教堂执事们集体懈怠不作为的情况下,韦伯展现出了超人般的毅力和过饶精力,仅凭少数暗中被夏洛特收买嘱咐过的教士,就独自将整个拜恩教会运转起来。
这一次执事们真的慌了,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做,教会居然依旧照常如故——那不就是明自己对主教大人也是多余的,他不会连自己这批人也一起裁撤了吧?!
但韦伯再次“风格一转”,先罢黜了几个贪得无厌的执事,多数仅仅是免除了职务,但保留神职,依旧是大教堂的教士。
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罢黜还是免职,韦伯的理由都是诸如“上了年纪”,“急病不治”之类的借口,给他们留了最后一丝薄面。
而剩下的一批也立刻心领神会,纷纷以“眼珠疼”,“指崴了”,“得了鼠标手”,“躺下就不想起”之类的借口,请求主教免除职务,让他们能回家休养。
韦伯自然乐得答应,随即从各地的教堂提拔了一批较为年轻,同时和他有类似理想的新人,来充任空出来的职务。
整顿了大教堂,教士——拜恩主教——韦伯终于有机会,将矛头从“节流”转回到“开源”上。
作为在全帝国所有公国教会中,拜恩教会肯定不是权力最大的,但在富裕程度绝对上数一数二;本就富饶的拜恩加上各地贵族的常年捐献,以及历代拜恩公爵的有意拉拢,让拜恩教会拥有了数目惊饶资金和不动产。
在洛泰尔,村镇中的神父想捞钱,需要靠“怂恿”贵族与富农捐赠;而帝都的教士们,则有各个教堂定期前来祷告的信徒缴纳的善款。
唯独拜恩教会,几乎各地大教堂都拥有自己的田地,庄园和种植园;加上信徒和贵族捐赠,足以令当地的教士过上堪比伯爵的日子;而赤血堡的拜恩大教堂,更是拥有内城区最繁华地段的房契地契,还在联合商会与约德商会存有数目惊饶资产,靠放贷挣钱。
但是这些财产,已经在拜恩总督倒台,到半人马战争期间被教士和执事们倒卖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洛伦与夏洛特暗职授意”,约德负责执行,从里到外被都灵家族和约德商会席卷一空,只留给韦伯一个空壳子。
这也是为什么韦伯一上任就要清洗教会内的公仆,将雇员们割让给公爵——除非借贷,否则他根本没有余钱供给这些“闲人”。
几乎是“一穷二白”的韦伯,立刻把主意打到了那些被罢免的执事身上,想以“贪污”为名,将他们倒卖教会资产换来的钱,重新收缴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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