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名为伯多禄的巫师从公爵的手中得到了这座维姆帕尔城堡,和开办整个公爵领唯一一座巫师学院的资格。从那天开始,维姆帕尔几乎几乎就成为了整个公爵领巫师的代名词。
任何一个来到这片土地上的巫师们,要么选择加入维姆帕尔成为这里的一员,用义务的奉献和教导学徒,来换取研究魔法的自由;要么就必须隐姓埋名,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躲藏在人群之中,低调的生活。
一部分的巫师选择了第一种,并在实在忍受不了无穷无尽的繁重工作之后,离开这片土地;更多的巫师们则选择了第二种,低调的生活着,靠着售卖草药和简单的药剂维持生活,极个别还能靠着知识和广博的见识,在某些富贵人家担任家庭教师。
不过还有一些人选择了第三条路……他们大都并非正统学院出身,仅仅是碰巧接触了这些神秘的知识,并且以为只要能够学会就能出人头地,摆脱艰难的生活和别人的白眼。
但现实永远残酷无情――巫师的身份只能让他们得到恐惧和厌恶,而非尊重。加上普通人的排挤和教会的监管,根本没有自由可言。
荒野之中,愤世嫉俗的流浪巫师们,就是卡兰麾下最最坚定的力量。他们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将对教会和贵族们谄媚逢迎的维姆帕尔看成是巫师的叛徒。
这些人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死,只要死得有意义就行。与其说是想要壮烈牺牲,但不如是因为已经彻底绝望了。
卡兰非常能理解这些人――换成是谁,在好不容易得到翻身机会之后,努力了十几年几十年,到最后依然受人鄙视,生活困窘连半点依靠都没有,他都会绝望的。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不是我不努力,而是因为不公平……不外乎如是。
他要做的,仅仅是给这些已经没有希望的人,一丁点儿成功的可能,给他们一个看起来好像真能成功的目标,他们就会向扑火飞蛾一般蜂拥而上。这些流浪巫师早就不是正常人了,因为正常人不被逼到死角,是不会豁出性命的。
忠心耿耿的,相信自己能够给他们带来希望的傻子,将会用他们自己的尸骨堆成山,为自己搭建起向上爬的梯子,成为自己脚下的台阶。
活了半辈子的卡兰早就看透了,知识也好,力量也好,在真正的权力和黄金面前根本一文不值――自己动动手指能掐死那个法内西斯和他身边的骑士,但自己敢吗?!
统治这片土地的公爵大人,也只是上了年纪的骑士罢了,但又有谁敢动他一根寒毛?那些比他强得太多的年轻骑士们,不还都要乖乖的跪在他面前,祈求能得到个一官半职?!
世间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有权和钱才是真的,才是自己能够实实再在攥在手心里的!
此刻入夜的维姆帕尔城堡,在月光下投下了巨大的阴影,穹顶的璀璨星光点缀着城堡的“天花板”,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看起来无比的耀眼。
但卡兰可没功夫欣赏这些景色,带着身后的追随者们如入无人之境的闯入了城堡下的村镇,两个半夜巡逻的卫兵甚至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突然出现的佣兵抹了脖子。
一刻钟之后,卡兰就带着几名巫师和佣兵头子占据了村镇的塔楼,若无其事的将尸体拖走,踩着脚下满是血水的地板坐在了椅子上。
“现在,让我们开始计划的第一步。”在确认所有人都到齐之后,摘下兜帽的卡兰开始了布置:“维姆帕尔城堡就在前面,虽然他们根本没有多少人,但那毕竟是一座城堡,只要关上大门我们就绝对进不去。”
“所以我们必须兵分两路,留下绝大多数人在这座村镇里制造骚动,动静越大越好,放出几只食尸鬼出来――只要发现了动静伯多禄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这是他们的责任!”
“剩下的由我亲自率领,埋伏在城堡大门外。只要他们敢开门我们就发动突袭,夺下这座城堡,杀光里面的巫师,消灭这些背叛了我们的教会走狗!”
“可如果这群胆小鬼不敢出来怎么办?”看到卡兰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还是有人站出来,说出了这个问题。
“不出来?呵呵呵……那就根本用不着我们动手了。”卡兰阴狠的表情中挤出一丝笑容:“如果他们真的见死不救,自然有教会的人来将他们抓起来――到时候不光是伯多禄,整个维姆帕尔的巫师都要上绞刑架!”
接下来就是任务的安排了。不出预料,几个佣兵头子,还有古木镇招募来的流氓无赖们都希望能留在村镇里“制造混乱”,而不是跟着卡兰去突袭维姆帕尔城堡,哪怕给的钱再多也不行。
显而易见的,他们在纵火抢劫和与古怪的巫师们战斗之间,明智的选择了前者――更何况运气好的话,光是抢到的油水都会比薪酬要多了。
而绝大多数的流浪巫师们,都希望跟着卡兰一起和维姆帕尔的叛徒们“决一死战”。在十分惋惜的拒绝了一部分人的好意之后,卡兰之挑选了极个别的精锐和十几个愿意跟随自己的佣兵,作为突袭城堡的主力,剩下的人则负责用魔法和食尸鬼制造混乱,逼迫学院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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