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燕王有点意思。”
墨翟轻轻点头。
那个可怜的九皇子被当今圣上贬斥到燕州的事他是知道的。
包括燕王脑疾痊愈的事他也听说了。
毕竟燕关这些清闲的将领最喜欢传的便是这些朝中的荒唐事。
“这个燕王有意思,从默默无闻,到现在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据说袁立都亲自拜访过他了,嗯,此次看来为了这神药,老朽也要走一遭了。”墨翟丢下书籍。
李行健道:“即便不是为了这神药,将军也该去去,将燕王引为助力,多少也能给袁家添些麻烦。”
墨翟点点头。
怎么说燕王都是皇子,他墨家世代对皇家忠心耿耿。
如今天下纷乱,亦无异志。
只是现今孤悬于燕州,他心中时常感到不安。
毕竟若是燕关有失,北狄直入,大颂将山河破碎。
而袁家心怀虎狼之心,他不敢轻信。
若是此番去燕郡,体察燕王可用,他当上书当今圣上,令燕王的燕郡与燕关互成犄角之势,镇戍燕州。
……
燕城。
赵煦尽管穿了最薄的长衫,但依然感到酷热。
这时候,他开始怀念起当代的背心和大裤衩。
不过也不都是那么糟。
至少,在小婢女帮自己更衣时,他能透过她们微敞的领口看到无限春光。
“殿下……”
鸾儿脸颊上微微呈现驼红。
不知是因天热,还是赵煦的眼神太热。
“哼哼……”赵煦收回目光,坏笑不止。
鸾儿羞怯中有笑,习惯了燕王对她目光上的侵略。
对她来说,这已成了主仆间默契的嬉戏。
“殿下,从京师来的信。”凤儿这时扭着腰肢进来。
见赵煦的衣服还未穿好,拿起一旁腰带双臂绕过赵煦的腰为他勒上。
赵煦接过信。
前些日子,他让董家为他稍去信件,交给在金陵的管种,让他贿赂梁成,给自己捎去消息。
至少让皇帝赵恒和九皇子在宫中的母亲知道他的事。
现在这个时间点,也的确该有个回执了。
凤儿给了他两封信。
第一封是管种写的,第二封是九皇子的母亲糜贵人写的。
他先拆开管种的信扫了眼。
信中管种言说他已给梁成送去了万两白银,同时允诺了后续给梁成的好处。
他回来后,梁成特意差仆人去了商行,给商行送去匾额。
这一来一去,梁成算是有意护着商行了。
看到这,赵煦轻轻松了口气。
梁成这么做,他的商会在京师就能安全点了。
至于皇帝那儿,信中管种说梁成带来的口信是皇上没有下旨之类的。
接着,他打开糜贵人的信。
只见信件上泪痕点点,上面写道:“煦儿,自你出藩燕郡,娘亲昼夜思念,常往相国寺祈愿,今得知吾儿脑疾痊愈,娘亲喜不自胜,平生也再无憾事,现只望你在燕郡勤政爱民,不可恣意狂为,待省亲之日,你我母子便可再见,此亦你父皇所望……”
赵煦一句句看完,微微一叹。
他继承了九皇子的一切,也继承了一个皇帝父亲和一个贵人的母亲
记忆中,赵恒对他是严厉和淡漠,他自然对赵恒也没多少感情,不像父子,更像君臣。
而对于糜贵人,记忆里是温馨的。
毕竟她是这个世界不多的,会关爱九皇子的人。
“父皇所望。”咀嚼着这句,赵煦感觉有点不对劲。
这句话明显是在告诉他,赵恒去见过她了,而且说了关于他的事,这句话也是赵恒让她特意加进去的。
在信的末尾还有两句话,不过是给鸾儿和凤儿的,嘱咐她们仔细照顾赵煦。
赵煦给两个丫头看了眼,两人登时红了眼眶。
这时,衣服已穿好。
赵煦走出寝殿,轻锁眉头。
皇帝赵恒不敢公开下旨抚慰他。
却在糜贵人的信中这么做了,显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略微思索,他心中有了猜测。
赵恒不公开表态,一是对自己可能依旧不重视,有继续观望的意思;二可能怕燕州的地方势力对他不利,而通过糜妃带了这样一句话,又给二人间留有余地。
想到这,他一阵苦笑。
这位大颂帝王心眼还真多。
不过他心眼若是不多,只怕未必能在皇位上呆这么长时间。
大颂的势族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十二个皇子,只有我一人出藩封地,其他人都赖在京师,争权夺利,人人背后都站着势族,无论谁当下一个皇帝,怕都要沦为势族的棋子。”赵煦冷笑一声。
大颂分封皇子是传统。
但对皇子来说,他们是不愿意去封地的。
毕竟谁愿意离开富庶繁荣的京师?
再者,一旦离开京师,便等于离开了权利的中心,与皇位无缘。
而且大颂的封地无法世袭,死后子孙只能享受些俸禄,这对有实力的皇子来说就更没有苦心经营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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