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下血债者,一个也跑不了。”赵煦神色笃定。
这次北伐,他没有推脱,而是依照皇命前来参战,其实就是想利用这次共同出兵的机会主动与西凉和北狄交手。
基本上说,在燕州渡过了初期的韬光养晦,随着羽翼丰满,他有了将守势改为攻势的意愿和实力。
无论这次北伐结果如何,回到燕州之后,他将会让自己的敌人应对他的进攻。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被动还击。
“殿下说得对,欠债就要还!”马翰握了握拳头。
自从父亲死后,在他内心自认能依仗的便只有这位燕王了。
其他任何人,他都信不过。
如果他没有背负马家家主的身份,他甚至恨不得在燕王麾下做一个将领。
同马翰纵马入城,巡查了一圈渭城他,赵煦令秦山将渭城的城墙修复起来,护城河内的沙袋捞出来。
若战事不利,说不定还要据守渭城。
出了渭城,他又去了渭河催督士兵修桥。
对他而言,能早一日与赵恒汇合就早一日。
否则中军若是被打的兵败如山倒,他的压力将陡然上升。
把他们留下凑个数也是好的。
……
咸城。
窦家兵马在左翼,王家韩家兵马在右翼。
禁军士兵在中路。
在他们面前,火炮一字排开。
随着号令传下,火炮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伴随着火光和轰鸣,炮弹径直飞向对面的马瑾兵军阵中。
“啊……”
被炮弹击中的士兵发出惨叫倒飞出去,砸倒一片士兵。
三百余门火炮连续不断,炮弹如同雨点落入,不时有士兵被杀死。
只是顶着大颂军队的火炮,马瑾兵马还在不断前进。
当两军相距一百五十米时,站在火炮后面的火绳枪兵向前走出三十米左右。
这时,他们拿起火绳,待对方进入百米距离后,他们点燃火药。
“砰砰砰……”
白色的烟雾冒起,燧发枪兵完全被硝烟笼罩。
这时百米外除了响起马瑾士兵的惨叫,还有子弹击中盾牌的金属相击声。
此刻,马瑾士兵军中,最前排有士兵抬着重盾。
这种重盾很厚,需要两个人才能抬起来,为的就是抵抗火绳枪的射击,保护盾牌后面的士兵。
在最开始的战斗中,他们一度让刀盾手用随身携带道的小圆盾抵挡火绳枪的子弹。
但这无济于事,火绳枪轻松击穿了他们的小圆盾。
于是骨勒便让城内的匠人打造重盾。
今日,这些重盾终于被派上了用场。
“咚!”
抵抗了一波火绳枪的弹雨,士兵们正在庆幸。
突然如同敲钟一般的巨响传来。
原来火绳枪兵见状立刻退后,火炮填装完毕再次发射。
这次炮弹直接集中了重盾。
重盾被炮弹直接打的平飞出去。
这一刻盾牌似乎变成了飞行的利刃,所到之处,马瑾的士兵纷纷惨死在飞盾下。
于此同时,更多的火炮发射,一枚又一枚重盾被击飞。
“可恶!”城墙上,马瑾狠狠一拳砸在城墙上。
骨勒和兀彦面色惨然。
这些天与大颂军队交战,他们一直在思考如何对付火炮和火绳枪的组合。
但他们发现,能举起来的盾牌防不住火绳枪,能防住火绳枪的重盾又十分笨重。
现在事实又证明,在火炮面前,这些重盾成了夺取他们士兵生命的帮凶。
被炮弹杀死的人,还不如被重盾杀死的人多。
“看来若想破此阵,唯有以毒攻毒,或是以大规模精锐骑兵冲锋。”骨勒说道。
兀彦点点头,这个结论等于是在说,在大颂军队装备了火炮,火绳枪,掌握了适用于火器的战阵,他们西凉已不是大颂的对手了。
“如今看来与北狄会盟不见得是坏事,否则大颂北伐之军,我们怕是真挡不住。”兀彦紧皱眉头。
这时,重盾被火炮掀飞的士兵溃败了。
士兵纷纷转身逃入咸城。
“哈哈哈……好,打得好!”
营帐前,见敌军溃败,赵恒抚掌大笑。
前三日,他们和咸城的敌兵还胜负各半。
但后三日,基本上他们赢得多,输得少了。
杨丰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他的看得出来,城内的敌军和他们是真打。
但他们真是落了下风。
这时,他不禁对燕王更加佩服起来。
若不是燕王给的火器,教的战阵,大颂禁军怎么可能有今日之威。
只是有些可惜,这一战势族军队把禁军的战法学了去。
这几日有样学样的。
二皇子附和着笑起来,“恭喜父皇,贺喜父皇,此次北伐,父皇定将名垂史册。”
赵恒闻言,刚停下的笑声复又起来。
接着,他道:“父皇,这六日打下来,对方怎么也有八万余人伤亡了,儿臣以为不必再与他们每天对垒,不如直接围了咸城,发起攻城,将咸城拿下,毕竟他们总是输,定是精锐耗尽了,剩下的兵马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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