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我又觉得奇怪,马红旗和他应该是多年的老友,怎么会也把他撂在这里。
“走吧。”身后有人拉了下我,回头看,是李思远,他笑着对我招了招手,“我们买的是头等舱票。”
我心有余悸从底舱收回目光,跟在他们俩后面踏上船侧的舷梯,直上顶层,目光不由一亮。这上面有一条过道,被拖的光可鉴人,过道两侧有一扇扇精美的木门,门上编着号牌,原来时包间。
马红旗上前打开17号包间的门,里面分上下铺有四张床位,靠窗摆着茶几,窗明几净,和下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看见这里的环境,我不由感叹,这就是阶级啊。
身处这样的环境里,果然比坐车去四川要舒服得多。
我们有三个人,却买下了四张票,等于把这个包间包了下来,大家会进包间各选床位,我和马红旗分别霸占了两个下铺,李思远就只好屈尊爬到上铺了。
我们刚各自安顿好,外面传来悠长的汽笛,码头工人松了缆绳,客轮缓缓开出了码头,这一趟前所未有的长江之旅,开始了。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客轮逆着滚滚江水而上,船两侧景物一点点后退,我不由自主兴奋起来。再看对面,马红旗默默看着窗外,头发随风轻摆,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什么。
我斜对面的上铺,李思远对这一切漠不关心,耳朵上戴着耳机,正在躺着假寐。我能感觉到这个人不简单,就凭他那一双手,就绝对不是凡人,也不知查道明这一次招揽了多少高人。
“小米师傅。”马红旗从窗外收回目光,微笑看着我,“你对巫文化了解多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摇了摇头,实际上就巫“文明”来说,这个人绝对懂的比我多,何况我也不想暴露。
马红旗微不可查皱了下眉,“我认为,知识应该用来共享,才能不断完善,否则就会一点点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何况您的知识,对我们这一趟行程很重要。”
他的意思我明白,是怪我不肯和他交流,可这和我们的旅程有什么关系?
马红旗看出了我的疑惑,惊诧问:“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趟的目的?”
我摇了摇头,没人跟我说过,我也从没问,我的目的只不过是把郭子平安带回来,他们探险队的目的,我一点兴趣都没。
马红旗“呵呵”一笑,说:“既然这样,我就跟你沟通下,这一次老查的探险很有意义,我们要去探寻巫文化的遗址。”
我听得心中一动。
马红旗接着说:“老查从他朋友那里得到了线索,巫山一带,很可能有一座远古大巫活动的遗址,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把它找出来。你知道吗小米师傅,我研究巫文化大半辈子,成果不少,可因为缺乏文物证据,不被学术界重视,甚至有人指责我是搞封建迷信,唯心主义,这一次,我一定要拿出有力的证据来!”
马红旗滔滔不绝,越说越激动,口沫横飞。他这种人我了解,属于怀才不遇的那一类,天长日久难免就会有点偏执。
说起来,这样的人往往有真本事,可也挺可怜的,对此我表示尊敬加同情,于是也加入了讨论,内容浅尝辄止。
就我所知,巫山是上古大巫巫咸的领地,他在这里开创了盐卤采集的方法,由此诞生出了庞大的巫术体系。如果在那里真有大巫遗址的话,很可能就是他留下来的。
关于巫咸这个人,史书上有许多种说法,有认为他是神农同时代的人,也有认为他生活在唐尧时期。可据李天水从甲骨文中得来的信息,巫咸的时代要早得多,还在伏羲氏之前,由此判断,至少有六千年以上,具体年代很难确定。
现在江苏常熟也有巫山,并有巫咸墓,可据我外公推断,这应该是后世作假之举,借名人抬高地方身份,这种行为在中华历史上太多太多了。从巫咸生平事迹来看,他生前的主要活动场所应该在正宗巫山一带无疑,而常熟距离四川几千里,在那个半原始时代,衰老的巫咸要完成这样长距离的跋涉,几乎不可能,也无此必要。
以上种种表明,在巫山有大巫的遗址并不稀奇,可经过好几千年依然存在,并且没有被后人发现破坏,我认为可能性几乎不存在。
我表达完自己的意见,不经意抬头,忽然发现李思远侧躺在对面上铺,正似笑非笑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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