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好后,我赶紧用手电向那边的河道照,可一圈扫下来,毫无发现,分水线不见了。
就在我慌张寻找的时候,马红旗在我耳边大喝一声,“快看那些虾米!”
我冷不丁被他吓了一哆嗦,差点从石台上掉下去,这时候再看,只见那些虾米围着我们组成了一个半圆,来回乱窜,不敢靠近。
我愣了一下,这些虾米应该是看不见的,刚才也毫不避讳我俩,怎么现在……
想到这,我悚然一惊,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用电筒向脚下照。光斑穿透水面,只见下面有个东西正擦着石台在快速游动,一闪及过,表皮和水底的岩石差不多色泽,上面布满了古怪的花纹。
由于就在我脚边,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头皮一麻,身体失控,“哎哎”叫着倒向水中。
身体失衡,我魂飞魄散,在岸上遇见狮子老虎我都还能镇定,可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洞穴,水中还有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这种状况下落水,后果我都不敢想。
好在这一幕并没有发生,我刚喊出两声,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我后心,硬生生把我给拽了回来,是马红旗。
别看这家伙是个文化人,力气可是真不小,我这百来斤竟然被他单手拉了回去。
终于站稳了脚跟,我被吓出了一身透汗,惊魂未定拍了拍胸口,准备回头说声谢谢。突然,前方洞里“哗啦”一声巨响,似乎有巨物出水,我下意识将手电光照过去,只看见一个灰黑色的东西一闪及没,又钻进了水里。
“你看见了没?!”我大声问,水面渐渐平息,我的心脏却开始狂跳。虽然刚才没看清是什么,可那东西绝对很大,现在这么个大家伙就潜伏在附近水中,我却看不见,这感觉让人崩溃。
马红旗比我镇定的多,他语气有些疑惑,说:“好像是一只大乌龟。”
“你看清了?”我连忙问,从没听说过有龟类伤人,如果那真是一只乌龟,倒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马红旗有些不太确定,他摇了摇头,干脆抢过我的手电筒,在附近来回扫射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应该错不了吧?”
我干脆再一次进入开眼状态,向着四处张望。
第三只眼中的视界和普通没什么区别,到处都是“星火点点”,在往来巡游,我一路从左看到右,终于找到了那个大家伙。
那是一团灰灰的光斑,在水下若隐若现,身上阴气浓郁,不过肯定是活的,正在向洞深处游。那些发光虾米们仿佛能感应到它,仓皇逃窜,避之不及,所到之处,形成了一个没有发光点的暗区。
看见那东西正在快速离开,我松了一口气,解除开眼。
这时候马红旗仍在四处乱照,念念叨叨着。
“已经走了。”我指了指暗河深处。
想了想,我恳切说:“老马,前面还不知道有些什么幺蛾子,咱们不能再往里走了,就此回头吧。”
马红旗没说什么,摸出两根烟递给我一根,点着火,关掉了手电。
“小米师傅,你要是怕,就自己回去吧。”马红旗抽着烟,面目在烟火中明灭不定,说出了我意想不到的话。
我气得想骂人,一路走到这里,你让我自己回去,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着,也得咱俩一起出去……
马红旗摇了摇头,就地在石台上坐了下来,看着幽暗无光的暗河深处,叹了一口气,“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了,这里,十年前我来过。”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什么意思?
马红旗抽着烟苦笑,道:“小米师傅,您别急,听我说。”
接下来,马红旗坐在水边,说起了那一段过往。
原来,马红旗十年前独自来巫山探寻巫文化,坐船经过龙脊渚的时候,发生了和这次很相似的船难,只不过那次失踪了好几个人,许多天后才在下游找到了罹难者的尸体。
那一次,马红旗同样被激流冲进了这条汊河,当天晚上,他在河边发现了这条奇怪的分水线,一路跟随,找到了这条地下暗河。
听到这我才反应过来,难怪这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坐在河边,感情他早就等着那个怪东西。
喜欢巫启请大家收藏:(www.akshuwu.com)巫启爱看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