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全靠设计,极少有定式,每位巫觋都有自己的独门法术,并且带有明显的个人风格,我虽然只学了些皮毛,可我设计的东西也自然带有了个人烙印。这里的巫法我闻所未闻,从外公那里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风格,布置这里的又是什么人?
我正琢磨着,身后马红旗幽幽问:“小米师傅,实话告诉我,您是一位巫觋吧?”
我被他问得一震,回头看了他一眼,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马红旗会意点了点头,没有进一步追问,指向前面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面有一处分岔,我们该走右边。”
果然,又走了大约十米,萤火惨淡的光照下,前方河道一分为二,无声无息流向两边。装满萤火虫的玻璃瓶在分岔口的石壁前左右摇摆,里面的僵尸萤火虫分为两拨,向两个方向顶。
马红旗快走几步,沿着洞壁走到右边的分岔口,对着岩壁打开了手电。我抓起玻璃瓶走到他身边看,只见手电光斑中,石壁上有个用锐器划出来的箭头印记。
“这是我当年进去时留下的印记,也正是因为我的谨慎,才终于活着走了出来。”马红旗感叹道。
听见他这话我品出味来,下面只怕沟壑纵横宛如迷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要是没有明确的印记,只怕一辈子都走不出来。马红旗到底是有学问的人,探险经验也丰富,如果换做我孤身一人陷入这里,未必能想起来做记号。
不过我并不认为这地下能困得住我,一旦真的迷路,我自由办法。
接下来,我们关掉手电,继续用萤火虫照明,开始沿着右边暗河向深处探。暗河一分为二后,水流更加平缓,也浅了许多,最深处不过才及腰,我们的行进速度明显加快了些。
大约又走了十几分钟,前方再一次出现了分岔,马红旗在右边找到了他当初留下的印记。只不过在他的印记旁,还阴刻着一个古怪的字符,笔画简洁古朴,充满了沧桑感。
“据我后来的研究,这很可能是个‘灵’字。”马红旗指着这个字符说:“从字形来看,这个字的年代还在甲骨文之前,只可惜我没法向外界证实,要不然,这绝对是人类史上的重大发现!”
华夏文明一脉相承,虽然字形演化了无数字,可“字意”从来不变,这绝对是华夏先民的文字。只不过究竟是不是“灵”字,我也没法确定,只能说字意很像。
这个字里明显包含着山和水,说是“灵”字也有些道理,只是缺了“巫”,自甲骨文开始到近代,灵字里一直包含着巫,可谓是无巫不灵。当然,“巫”这个字符也变化过无数次,也许这里面有代表巫的字符,只是我们现在已经分辨不出。
接下来,我们继续向深处走,一路水声“哗哗”,到了这里,水更加浅,沿着洞壁走不过才刚淹到脚踝,我俩已经可以放开步伐快速前进。
这一段两旁洞壁上布满了石刻,除了文字外,还有一些简单画面,描绘着生活、生产以及打猎场景。由于雕刻的简单写意,透露的信息虽明确,却没什么细节,犹如儿童涂鸦。
走着走着,忽然,有个熟悉的东西一闪而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连忙退回去举着玻璃瓶细看。马红旗发现了我的异常,也回头走过来,和我一起打量那个他也很熟悉的符号。
这是一个双螺旋纹,细密规则,显然是精雕细刻出来的,而这纹路,与当初那个玉串上的某一环非常相似。
“这是……!”马红旗一眼就认了出来,激动大喊:“我上次没注意这个,现在可以断定,这里果然是巫文化的遗址!”
看着兴高采烈的马红旗,我的心却沉了下去,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纹路我知道,它代表着——鬼音!
我的念头刚转完,手里提着的玻璃瓶熄灭,所有“僵尸”萤火虫瞬间崩亡,四周陷入了黑暗中,马红旗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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