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现在浑身都软了,就算是全状态估计也躲不过,两条小蛇扑的太快了,我刚下意识抬起双手,两手虎口同时一痛,被咬了个正着。
当时我懵了,竟然眼睁睁看着两条蛇在我双手虎口扭曲啃咬,忘了做任何举动。
“不!”旁边传来尖叫,马红旗猛然暴起,冲过来抓住两条蛇尾巴一把扯开,疯了一般抡起来往地上砸,一下又一下,转眼砸了个稀巴烂。
我瘫坐在地上,呆呆看着自己开始快速变黑的双手,这个人都傻了,一个声音不断在我脑海中反复播放,“我就要死了吗?就要死了吗?要……”
我活这么大,从没想过自己会半路夭折,可现在,死亡离我如此之近,以至于我都没时间追忆一下过往,就要这么不明不白死掉了,我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过弯来。
黑气在快速蔓延,很快就从虎口扩散满了双手指,又开始掉头向上,蔓延向手腕,凡是被黑色淹没的部位,立刻失去了知觉。见过毒蛇,从没见过这么毒的,如果旁边就是医院,我也许还能保住性命,可现在深处大山腹内,绝对死路一条!
“不!”我猛然惊醒,大声尖叫:“我还不想死,我特么不能死!”
马红旗砸死了两条小蛇,跪坐在我面前,看着我已经变黑的双手,整个人也呆傻了。他等于是设计求着我来帮他,却万万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搞成这样。
“小米师傅……”马红旗束手无策,竟然痛哭出声,对着我一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悔恨万分。“我对不起你……”
我呆呆抬起头,茫然四望,毒素的扩散我根本没法阻止,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干什么。要不要临死前抓紧时间追忆下过往?
迷茫中,我的目光落在那两条死蛇身上,忽然有所发现,立刻瞪大了眼。
“快!快把我胸口的袋子解下来!”我陡然醒悟过来,对着马红旗嘶声大喊,就在刚才,我发现了那两条根本就不是什么蛇,而是“虺”!
虺说起来前身也是蛇,只是经过了巫术处理,变成了半生半死的状态,在合适的条件中,可以维持这种状态活得非常非常久。蛇有个特性,活的越久长得越大,根本就没个限度。
据说有大巫制成的虺能活几百年,长到几十米长,头上会生出角状物来,所以一直有蛇修成虺,而虺能化龙的传说。其实这哪里是龙,只不过是不死不活的僵尸蛇罢了。
虺的巫化方法早已失传,我也不懂,只是我知道怎么分辨虺,这东西巫化的时候要开胸取心脏,所以七寸那里会留下一个扁扁的结,与眼镜蛇有些类似,却又完全不同。
知道咬我的是虺,我心中又燃起了求生的火苗,尽管希望渺茫。虺奇毒无比,只不过它的毒不是生物毒,而是阴气聚合成的阴毒,而我身上恰好带着能解阴毒的东西。
马红旗被我一声喊醒,猛然抬起头,迅速从我目光中读出了些什么,立刻动手解我紧紧拴在胸前的巫术袋子。由于过去焦急,他的动作很慌乱,解起来总是不得要领,看得我干着急,我的两只手都失去了知觉,要不然哪里需要他这个笨手笨脚的。
袋子是我外婆亲手缝制的,极为结实,想拽断几乎不可能,马红旗屏住呼吸瞪圆了眼,直搞得满头大汗,终于给解了下来。
“小米师傅,接下来怎么办?”顾不得擦下额头上的汗水,马红旗急忙问,他对我的路数两眼一抹黑。
我这时两手已经黑到了手腕,情况危急,急忙厉声大喝:“什么都别管,一股脑倒出来!”
马红旗闻声立刻照做,拎着袋底用力一冲,满袋子瓶瓶罐罐稀里哗啦全倒了出来,滚落满地,不过最多的却是糯米。
糯米是最简单最常用的东西,功效却不弱,我带了足足有10斤压袋子底。刚才涉水的时候,糯米全湿了,黏黏糊糊成一大坨,在岩石祭台上堆成一座小山。
我赶紧把黑炭状的左手插了进去,焐在里面,白白胖胖的糯米堆立刻开始染黑,颜色越来越深。看着快速变黑的糯米堆,我的心又沉了下去,糯米……不够!
我低估了虺的毒性,并且糯米湿水后,阳气也减弱了些,除非煮成糯米饭,现在显然没这个条件。
糯米拔阴毒极快,只用了大约5分钟,大白米就变成了“乌米”,我把左手拽出来,已经毒性尽去,变成了正常颜色。可看着那一堆“黑米”,我绝望了,这东西现在已经完全不能用,彻底失效了。
就现在这堆米,谁吃下去一口准得毒死!
“老马,你有刀不?”我放弃挣扎,叹了口气问,现在似乎只有一条路——壮士断腕!
准确说,该是“壮士断肘”,这么一番下来,乌黑已经侵入到了上臂,出了其手肘割断外,再无活路。
马红旗被我说的打了个哆嗦,呆呆傻傻从腰间的药匙串上摘下来一把小折叠刀,默默把刀刃翻了出来。看着那把一寸多长没开刃的小刀,我欲哭无泪,用这东西切掉胳膊,我简直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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