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就在我脑后,几乎贴着我的耳门,喊得凄厉刺耳,闵馨那小妮子为了这一喊,似乎已经攒了好久的力气,用惊天动地来形容都不为过。我这时正全神贯注准备开眼,冷不丁被她这一下,下意识向前一个趔趄,差点趴在了地上。
“你怎么回事?!”我回头大骂,鬼吓人倒还好,人吓人是真能吓死人的!黑灯瞎火的你鬼叫什么?
尽管看不见,我仍然能感觉到闵馨在簌簌发抖,这从她急剧颤抖的呼吸声就能听得出来。她还在哭,抖抖索索说:“我刚看见……我爸爸背上趴着一个人!”
听见这话,我心里“咯噔”一声,糟了!
“你看见的那个人……长得什么样?”我小声问着,四脚着地慢慢向远处爬,尽量不发出声音。
这里几乎处于绝对的黑暗中,怎么可能看见?何况鬼魂都是思维信息,并无实体,她又没开眼,怎么可能看得见?既然她说看见了,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幻觉,二是……
“那是个女人,披头散发!”闵馨没察觉到我的举动,依旧站在原地颤声说:“她穿着很古怪,趴在我爸爸背上,紧紧抱着,我能看见,她没有眼睛,满脸是血,正在……看着我!”
“是吗?那果然是很恐怖的……”我随口支应着,爬到了一处墙角,轻轻巧巧坐在地上,把手伸进袋子里掏摸起来。看着你?没有眼睛用什么看着你,没有光线你又怎么能看见谁在看着你?说出这番话,你现在还是闵馨吗?
我背靠着墙坐在地上,摸出来又一支蜡烛,立刻点着举了起来。之所以带蜡烛而不是手电筒,只因蜡烛火可以探阴阳,更有用处。
蜡烛的火光扩散开,我举起来照了照,赫然发现,在我身边不远处,有个人被捆着跪在地上,深深低着头,一动不动,正是闵区长。好在他还在喘气,要不然我还当他已经死了。
我用蜡烛对着闵区长晃了一圈,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那个东西果然已经不在他身上,那么,闵馨又在哪里?
蜡烛光不能及远,这间客厅又很大,我只能照见附近几米,范围外是大片的黑暗,看不见闵馨在哪里。刚才闵馨说完后,就再也没了动静,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必须得立刻采取行动。
我把蜡烛往身前的地上一放,立刻闭上眼,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开眼状态。
原本漆黑的屋子在我的视界中,立刻清晰呈现,犹如红外画面,这也是我只需带蜡烛的原因。随着越来越熟练,我完全能开眼看世界,只要外界干扰不太大,闭着眼睛走路都完全不成问题。
一片朦胧中,我把屋子扫视了一遍,很奇怪,并没有发现闵馨,只在身边不远处看见了依旧跪着一动不动的闵区长。我很疑惑,平常一旦开了眼,什么牛鬼蛇神都无处遁藏,怎么今晚一个大活人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正自疑惑,我眼角余光闪过一抹黄色,连忙转头看,那位垂着头不动的闵区长,正缓缓向我抬起头,直愣愣看着我。
这……我打了个激灵,与那黄色的人影对视。
突然,毫无预兆,那蹲在地上的黄色人影竟然对着我扑了过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我被吓得汗毛一炸,想都没想,抓着一把礞石粉撒了过去,向着侧旁滚了一圈,躲开扑过来的影子。我不怕恶魄,却怕被缠身的人,那些人失去了神智,什么事情干不出来?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我滚完了回头看,只见闵馨正蹲在蜡烛边,使劲揉眼睛,原来,刚才跑向我的竟然是她。我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一定是蹲在了她爸爸后面,两人重合,我没能看出来。
刚才这么一滚,我已经解除了开眼状态,连忙又看向蜡烛,松了一口气。闵馨就在蜡烛旁边,烛火并无异常,说明她身上阴阳平衡。
难道,刚才我判断错误,她并没有被魂魄附身?
“小米师傅,你干什么啊?”闵馨终于抹掉了眼睛里的石粉,泪眼汪汪责怪我。
与此同时,我的背后一凉,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我转头看过去,正迎上闵区长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目光中满是疯狂,距离我咫尺之遥!
很明显,现在不对劲的是他!
面对着那张满是暴虐的脸,我立刻强压下心中不适,表情迅速沉静了下来,就地端坐不动,闭上了眼睛。好在闵区长家里人事先把他捆了起来,要不然,事情可能会麻烦很多,现在简单了。
近在咫尺,闵区长对我龇牙咧嘴,不停低吼,野兽一般。我再一次开眼看去,只见闵区长背后果然趴着一条黑影,看形体像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四肢伸展开紧紧箍住他,也在抬头面对着我。
看来,这就是纠缠着闵区长的恶魄,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会是这样的纠缠形态,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进入了脑海才对。由于并没有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占据,这恶魄可以自由活动,所以才搅得这一片大院不得安宁,可它又为什么不去另寻目标,还要回来附在闵区长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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