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助办案……”小丁呆呆看向我,语塞了。警察办案遇到难题的时候,经常会从社会上请一些人来协助,这些人都是各行各业的专家高人,而我,看上去不过就是个普通青年。
老丁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挥了下手,“就这么办,你在这里陪胡……胡天成坐一会,我和小米师傅走一趟。”
从称呼来看,这老丁应该是刑侦组的头头,他既然都这样说了,小丁没法,只得对着胡天成做了个“请”的手势,“咱们就在这里等吧。”
我背上背篓,跟在老丁后面,出办公室进了公安局大楼的过道。现在接近黎明时分,过道里一个人都没,只有我俩的脚步声回荡,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清冷。
老丁的身材很高大,再加上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人显得很威武,别有一番粗犷的男人味。他把警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领头走着八字步,宽大的过道几乎被他一个人占满了。
走着走着,老丁点上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问:“那个死者,法医的结论是自杀的,你怎么看?”
我一怔,这么看上去粗莽的汉子怎么这样问?难道他察觉了什么吗?
“您说笑了,我能有什么看法?”我一边随口支应,一边思忖着他话里的含义。
老丁猛然停下脚步,转回身似笑非笑看着我,我措不及防,差点撞在了他身上。
“小米师傅,应该不是中医吧?”老丁压低嗓门神神秘秘说,眼神里充满“你懂得”。
我立刻反应过来,这老小子外表忠厚内心奸诈,早就看出我不是中医,刚才故意那么说,是用话诈我。我本以为,这人不怎么地,现在看来,傻的是我自己,很可能从看见我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怀疑我的身份。
看见我眼珠乱转说不出话来,老丁又爽朗笑了:“小米师傅,知道为什么我不让小刘跟来吗?他年纪轻,见识浅,有他在,您不方便做事,现在嘛,您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只要对案情有帮助就行。”
他的话含义很明确,意思就是我可以随便干,他替我打掩护,有了发现必须要和他共享。这段话里我还读出了另一层意思,他大概知道我是“法师”一类的职业,只是碍于身份不会点破。
说完话后,老丁就自顾昂首阔步向前走,我略加思索后,连忙跟了上去。有他这番话就行,对于协助警方,我自然是毫不排斥。
“既然法医下了‘自杀’的结论,你难道还有什么疑问?”我跟在老丁后面,开始试着套他的话,忽然发现自己被人戏弄,我有些恼羞成怒了。
老丁脚步放缓了些,不回头的说:“我年青时候是个坚定的唯物论者,可见识多了,对有些事情也就有了疑问,只是摆不上台面而已。这件案子里,证据全都指向他是自杀,可动机何在?别告诉我他是突然疯了。”
“这也有可能。”我撇了撇嘴,“其实,要想让一个人突然变成疯子,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难……”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故意用阴阴的语气,老丁健硕的身躯一震,再次停下脚步转回身,定定看着我,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仍有两排咬痕的眉心。他刚才被我用虺把魂魄拉出来,那几秒钟内是没有记忆的,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知道自己出了问题是肯定的。
换个角度想,那时的他,似乎正像我刚才说的那样,被我……
“这么说来,你有办法能把人变疯?!”老丁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不但不紧张,反而满脸兴奋。他的想法我能理解,如果真的是有人故意把死者变疯,促成他自杀的话,那案件的性质就变成故意杀人了!
我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肃性,放下戏谑,认真想了想,说:“猜测没意义,还是先让我看看死者再说。”
其实我心中已经能大致确定死因,现在只是去证实一下,事情的真像,应该比老丁的猜想还要更不可思议,只是我现在也不好说。
老丁立刻就像被打了鸡血,眼中“欻欻”冒绿光,客客气气向前一抬手,“小米师傅,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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