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山无声一笑,道:“她正在龙虎山上修炼,这是他师尊的要求,作为讨还龙虎天师钱的代价。”
我点了点头,放下了心。
对于玄真子这个女人,我的感觉很复杂,她似乎总是很倒霉,先是情¥蛊缠身,被我解了。然后又惹了某个很特殊的恶魄,借助巫咸强大的魂力才揪了出来,现在又来龙虎山,我还真怕她又摊上了什么不好的事。
“能说说玄真子的来历吗?”我对她的身世很好奇,又问道。
张云山想了想,恳切说:“关于她的来历,我所知不多,只知她是被人从大兴安岭的深山老林里扒出来的。”
“扒出来的?!”我吃了一惊,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嗯。”张云山点了点头,继续说:“我这次去武当山,见到了她的师尊,那是一位法力通神的老道,据他说,他在二十几年前云游东北的时候,在一处无人荒山里发现了有人施法的痕迹,掘开一处浮土后,扒出一个被人下了龟息术的女婴,就是玄真子。”
我彻底震惊了,什么人会把女婴埋在了土里?龟息术是上古秘术,需要极高的法力才能施展,施法的必然是一位高人,可他这么做意义何在?玄真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
“这么说来,她是一位孤儿?”我的心揪了起来,想不到那个懒懒散散的女道士,竟然会有这样的过往。
张云山点了点头,“被带回武当山后,玄真子学了一身的好武艺,可她对自己的经历耿耿于怀,稍有所成后,就南下北上,到处寻找自己的身世来历,由于她专门挑衅那些法力高强之辈,也就惹来了一身的麻烦……”
到此我终于明白了,玄真子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身世,不过她做事明显过激,这样四处惹麻烦,还专捡硬茬,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接下来,我又说起了闵区长,提到这人的时候,张云山居然还有印象,只不过动机与我事先猜测的大相径庭。张云山说看见这人阴湿阳虚,明显是纵欲过度,于是就给他画下了那道符,并劝他自律一段时间,好好调养下身体,却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
等我说完从闵区长家到南昌金帆大酒店这一段经历后,张云山的表情颇为精彩,连连摆手表示以后再也不管这样的闲事了……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月亮开始西斜,天霜降了下来,张云山拉了我一把,笑道:“你总不会要在这里坐一整夜吧?咱们该回屋休息去了,明天我带你去龙虎山,面见家父。”
我跟着回屋,匆匆钻进了大通铺,想着心事,不知过去多久,才终于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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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辞别了张母后,我们三人上路,从另一条路去往龙虎山。
龙虎山,道教发源地,历朝历代皆为朝廷敕封道门正统,张天师也为贵胄,世袭罔替,任由朝代更迭从不曾断过。即便是尊崇全真教的元朝,武当掌门贵为国师,龙虎山的道家原始地位也未有动摇。
可以说,自张道陵创五斗米道起,这里就一直是天下道门的中心。
民间问候陌生人时,常问“您贵姓”?绝大部分人都必须回答“免贵,姓某某”,唯有姓张和姓孔的可以不用免贵,直接报出自家姓氏。盖因姓张的出了位神仙,姓孔的出了位圣人,这两姓也跟着贵了起来,由此也可见张天师的地位。
与突出佛法禅机的佛门不同,道门从来都是个实打实的教派,很少以经文教人,仗道行侠都是凭真本事。
几乎所有道教分支都勤练武功,并且又都有各自的特长,例如符箓、阵法、丹道、风水堪舆以及命相等等。
一路聊着天,我学到了许多有关道门的知识,也不觉得枯燥,不知不觉中,龙虎山到了。抬头看,山高入云,台阶蜿蜒进密林深处,不知所往。
我疑惑起来,“既然到了山前,怎么没看见山门?”
张云山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璇玑在一旁解释说,“前山搞了什么旅游区,封山卖票,天师嫌有铜臭气,早就另开天师府了,咱们这是走的后山。”
我闻言了然,这样也好,省了门票钱……
当下我们三人由璇玑领路,鱼贯踏上布满青苔的石阶,进入了后山密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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