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了摆手,“范先生,也别浪费时间了,带我去现场看看,我还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哦?”范伟眉头微不可查一皱,对着郭子点了下头,郭子立刻哄着两位女祖宗出门而去。
范伟又看了我一眼。示意我跟他走,头前带路出了矿工宿舍。
出了这一片宿舍区,再沿着一条小路穿过一片灰不溜丢的树林,这座矿的全貌终于展现在了我眼前。
整座矿是露天开采的,一层叠着一层,犹如梯田,凹陷有约50米深,无数工人和机械正在坑里劳作。
看着熙熙攘攘的矿场,范伟有些感慨,长出一口气说:“不瞒小米先生,我这矿,原来是县里国营的锡矿,连年亏损,而我只是这矿上的临时外劳。后来,有个人告诉我,这下面有一条铜矿脉,我这才下狠心把这矿给高价承包了下来。”
“整整六百万!”范伟看着我,郑重说:“每年的承包费用是整整六百万!年底就得交钱,迟一天就会收走我的采矿权,当时我等于是赌上了身家性命,合该我范伟命好,我赌中了!”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发迹史,不过这段话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问道:“那个告诉你这里有铜矿脉的,是什么人?”
范伟皱着眉想了想,“那人是个泰国法师,自称叫……乃蓬什么的,后来他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我。”
我听得吃了一惊,连忙反问:“是不是叫乃蓬-宝锡兰?”
“对!就是叫这个,怎么你认识他?”范伟一脸诧异。
我点了点头,思考起来,渐渐地,一个历时久远的庞大计划慢慢展露在了我眼前。乃蓬-宝锡兰用利诱的方式让范伟挖开地脉,然后又安插了一个女鬼降师在他身边,为了取得范伟的信任,还和他生了个儿子,而现在外面作恶那帮人,应该就是乃蓬-宝锡兰他们一伙的。
“你对你的妻子怎么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儿子的事,换了个角度问。
然而,范伟的回答出乎我预料。
“你是问我的哪一个妻子?”范伟讥诮的笑了,“实际上我和第一任妻子根本就没领结婚证,而我现在的合法妻子,和我一起住在德兴市,我们已经有一对龙凤胎了。”
我彻底无语了,这人……不简单那!不过话说回来,能闯下这么大家业,又岂能仅凭着运气?其实没个人一生当中,都会遇到机会,只是能不能抓得住、干得好,那就得看有没有本事了。
范伟似乎很信任我,直接跟我交底,“指点我发财,还把女儿嫁给我,这等好事,怎么偏偏砸在了我这个穷小子头上?赚了第一笔钱后,我就偷偷托人去东南亚调查这事,几年下来,还真让我查出了问题。”
我听得佩服万分,这项调查工作,他竟然进行了好几年,说不定现在仍在继续。
“乃蓬-宝锡兰,在泰国被尊称为第一降师,而他一生未娶,哪里来的女儿?”范伟冷笑,“至于我那前任妻子,她的身份我也调查出来了,是一位鬼降师,我那大儿子……”
说到这,范伟神情有些黯然,“我那儿子,恐怕早就不是活人了吧?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把这件事戳穿,于是我就不回家,并且另外结婚生子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范伟说这番话的时候,胸口一梗一梗的,显然很不好受,可当他察觉的时候,已经既成事实,而他现在又不能和那些撕破脸,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枭雄气质吧?设身处地,我是做不到他这样。
原本的谈话,已经变成了范伟的倾诉,他对我憋出个难看的苦笑,说:“我这些年也挣得差不多了,打算等今年的合同到期,就不再续签,然后带着我的妻儿老小远走高飞,躲开这些人,没想到,眼看就年底,却出事了……”
看来,不用我说,范伟已经知道那些人在找他麻烦,我倒也省的解释了。
“你的计划我看可行,不过你考虑过现在就立刻实施吗?”我想了想措辞,问道。
范伟一楞,摇了摇头:“现在就单方面终止合同,我的损失太大,承受不起的!”
商人毕竟是商人,太过重利,我的面色沉了下来,“你知道,这样下去会死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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