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里两眼一抹黑,他说什么都有理,反正把我们送到地头就是。
一趟纵跨东三省的旅程,就这样开始了。
中午时分,车子到了通辽,我们在这里匆匆吃了午饭,然后继续赶路,下午到了扎鲁特旗,车子开始按照预定的路线北上。
到了科尔沁右翼中旗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提议在这里休息一夜,明天早上再走,可被司机否决了。开黑车的我也可以理解,他们的车往往都不是自己的,不能随心所欲的开。
再者说,又不用我开车,在车里睡就是,就是有点挤……
大约晚上9点的时候,小翠花就先睡着了,小姑娘虽说醒的时候皮,睡着了倒是……也不安生,直接就枕在了我的大腿上。我虽然别扭,可也没法,只得别别扭扭往后一仰,没一会也睡着了。
按照时间算,等我这一觉睡醒,估计就算没到黑河,也快了……
Zzzzzz
阿嚏!
一声喷嚏把我吵醒,车厢里一片漆黑,外面也是漆黑一片,只有前车灯照射的路面在急速飞退,司机还在开车。
我抬起手表看了看,正好晚上12点出头,按路程计算还早得很。
我挪了挪酸痛的身子,这才发现,小翠花还枕在我腿上,呼呼大睡,而我的大腿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
我想把她挪起来,忽然心中一动,探向了她的背包,我好奇心发作,想看看那个盒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小孩子睡觉很沉,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举动,那个小木盒子被我轻轻巧巧拽了出来。
端在手里借着微光看,这个木盒子很有些年头了,木质已经发黑,外表被摩挲的很光亮,除此之外并无特异。打开盒子,里面团着一团黄绸布,摊开后,里面露出了一小块岫玉坠子。
坠子玲珑剔透,应该只剩下了半截,拿在手里微凉,上面阴刻着两个字——胡云……
看见这两个字,我略一思忖,看来和小翠花的二姐有关系,现在问题来了,这个东西,和我这趟旅程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小翠花会这么紧张。
我正琢磨着,车子不知道压到了什么,猛然一震,把我和小翠花全给抛了起来。这一下措不及防,车屁股被抛上了半空,我头在车顶上重重撞了下,摔回座位,这时车子已经熄了火了。
“怎么啦?怎么啦!”小翠花被一下颠醒,慌里慌张问。
司机急急忙忙把车子悠到路边,拉上手刹下了车,嘴里嘟嘟囔囔,“刚才好像压到一棵树了,这倒霉玩意,树怎么倒在路中间了?”
这时候车子停下来了,我揽着惊魂未定的小翠花向外看,两旁全都是参天大树,高耸入幽深的夜空。这一觉睡醒,车子竟然开进了大森林里。
“奇了怪了。”司机在后车门边打着手电筒向后照,嘴里嘟嘟囔囔,“怎么什么都没有哇?我刚明明看见路上横着一棵树的……”
我听见这话,安抚了下小翠花,让他别下车,然后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确定刚才在路上看见了一棵树?”我郑重问道。
司机小哥挠了挠后脑勺,用手电在三十米外的路面上晃了晃,“就在那一块啊,刚才车子不是还飞起来了嘛。”
我仔细看那一块路面,很平整,没有任何异物,刚才又是怎么回事?我脑壳还隐隐作痛,绝对不是幻觉,当然,要真是幻觉就更古怪了。
“小翠。”我拉开车门,把手伸进了车厢,小翠立刻顺着胳膊爬到了我的身上,司机看见这一幕,目瞪口呆。
我接过他的手电筒,叮嘱道:“你立刻回车子里,没事千万别出来,我过去看看。”
司机小哥有些怕我,连忙“哎”了一声,忙不迭跑回驾驶座,关上了车门。
我看了小翠花一眼,示意她等我,打着手电筒走向刚才的出事地点。在我身后,车子越来越远,回头看,小翠花伏在后窗床上看着我,只是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走到大概的出事地点,我前后照了照,没发现什么,就蹲下来凑近地面观察。果然,手电光下,柏油路面上有个指甲盖大的东西反射着幽光,看上去似乎是某个冷血动物的鳞片。
我捡起那鳞片,正准备仔细看看,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刺耳的轮胎摩擦声。
我猛然站起身回头看,只见那辆桑塔纳引擎咆哮,带着一溜蓝烟,如离弦之箭般飞驰入了夜色中,后车窗上,小翠花急切拍打着窗玻璃,转瞬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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