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已经发黄起边的纸,我叹了口气,“算了,以后你就在家里修养吧,别出来揽活了……”
刘半仙……现在该叫刘瞎子,并没有同意我请他去下馆子,而是执意要回家自己做,我不明白他是想给我省钱何时担心家里,不过我还是顺着他的意,在他的指点下,走街串巷把他送回了家。
一路都是小巷,很难走,也很破败,墙上到处都写着大大的“拆”字,看来这里就快要拆迁了。巷子虽杂,行人却很少,很多人应该都搬走了,野狗比人还多。
刘瞎子的家在一栋老旧的院子里,靠近院门的两间清水小屋,里面陈设又杂又乱,这也可以理解,一个瞎眼的老人独居,能井井有条就见了鬼了。
房子是老头租来的,一个月就两百块钱,现在房主已经搬走了,连租钱都省了。
把刘瞎子送回家后,我立刻就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回家的原因,我刚把他扶坐下,老头就指着我哈哈大笑起来,“我刘某算命一生,全都是蒙事,唯有这一卦算的绝对准,别看我是孤老头子一个,可却会有一儿一女为我送终!”
老头拍着大腿指着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一出……其实照顾下孤寡老人没什么问题,何况这位与我还有恩,可我还有正事要办呐。
想了想,我问道:“刘老,您知道赵不老这个人在哪里吗?”
“赵本胜?”刘瞎子立刻止住笑声,脸色开始变得凝重,半晌后他摇了摇头,“这人现在是东北有名的仙家,可还没有堂口,飘忽不定,想要找到他,只怕是不容易。”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从刘瞎子得不到我需要的信息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老人家倒是有一策。”刘瞎子这时表情有些得意,捋着胡子说:“赵不老虽然没有堂口,可弟子还是有的,你不如就在这里住下,接过我的营生慢慢打探,总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我一琢磨,点了点头,也只好这样了,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也只好从长计议。
这个人和外公提早此事有关,假定真是他做的手脚,那就有了不共戴天之仇,不把事情了了,我绝不会回去!
刚点完头,我猛然惊醒,看向刘瞎子,只见他老神在在得意洋洋,这才反应过来,我特么这是中计了!
不过话分两头说,这似乎也是目前最可行的法子,在黑河有个落脚点,会方便许多。至于接过他那营生嘛,也没什么问题,我虽然不精此道,不过在路边算算命什么的还能对付,至少比刘瞎子强,另外通过这营生,会更容易接触到当地的法师界。
主意已定,明知这是刘瞎子的阳谋,我也认了,他也没几个月好活了,如果可能,就顺便替他送了终吧……
小翠花她们是万事随我,对于住在这里丝毫没有抵触,至于她家里人嘛,用她的话说,到了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把她接走,不用我操心。
接下来,我们各自分工,开始干活,既然暂时要在这里住下来,那总得收拾收拾。
整理打扫房间的任务交给了他们四个小家伙,我拎起那条大马哈鱼,奔了门外的水槽。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勉强会做饭,“保姆”的角色只有我来担当了,想想自己在未来一段时间里将要伺候这么一大家子人,我不寒而栗……
洗剖好,我拿回屋子烧,就看见家里尘土飞扬,小家伙们扫得高兴,居然还打上了,满屋子闹腾。刘瞎子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支着拐棍,不但不恼,反而乐得合不拢嘴。
他实在是太孤单,又太老了,可能一辈子家里都没这么热闹过,含饴弄孙,对他是莫大的奢望。
不一会儿功夫,鱼烧好了,这黑龙江大马哈鱼只有一个字能形容——香!
老头早就坐不住了,颤颤巍巍拄着拐棍起身,摸索着走向饭桌,我连忙过去把他扶住。想想几个月前他还是个健壮的中年汉子,现在居然老成这样,我的心里又开始不好受。
刘瞎子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随意摆了摆手,笑呵呵说:“无妨,唯天不老,人总是会老了,迟一些早一些,原本也没什么分别。”
“嗯。”我还年轻,对他的话并没有太多感触,只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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