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鄱阳湖回来后,我用了三天才算“还了阳”,七天能下床,一个月才算是大体恢复。
从前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没事就爱往外面跑,一个月不出门心里就痒痒,可经过这次最长的旅程后,我连大门都懒得出,整天就待在家里养膘。
另外,这么多年下来,我又许多心得,也想好好整理一些,写下来,虽然我的巫法再当今大部分都没什么用,可有些东西,还是很有价值的,我又懒得教徒弟,就只能用文字的方式给记录下来。
一趟旅程,我仿佛走完了一生的心路,瞬间老了。
这一年,时间跨入了二十一世纪,现代科学愈加的昌明,家里添置了两台电脑,我和玄真子一人一台,成了一对宅人夫妻。不过她比我强,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流窜到我们家楼顶上练功,搞得已经不多的住户总怀疑我们这栋楼里闹鬼……
方小梅在离开一个来月后,回到了大院子里,无论我怎么追问,她就是不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也只得作罢。
至于姜白,她的出现,给两家都带来了欢乐。小家伙管我叫父亲,管方小梅叫母亲,管玄真子叫干娘,乱不乱?
小姜白实在是太可爱了,不但是我们,我爸妈和外婆也喜欢得不得了,以前他们来这里都是看我,现在都冲着她去了。不过,毕竟不是亲生的,经过小姜白的刺激后,两家人开始逐渐给我和玄真子试压,该生个属于自己的宝宝了。
其实这事我倒是无所谓的,可玄真子一直说,她总觉得近期会有事发生,于是就这么拖了下来。这件事情充分证明了,女人的直觉也未必靠谱,她这个所谓的“近期”,从夏天一直到年底,什么事都没发生,并且还顺顺利利过了年。
还别说,就在三天年过后的正月初四,咱这大院里还真的出事了。
这事情,还得从李卫国说起,去年我接了月华小区的案子,和卫峰一起去医院探访那个被吓坏的小女孩时,他就是当班的警员。
年初四的晚上,我正在和媳妇一起打游戏,她是道士,我是法师,我俩正在刷奥马教主,刷了半天屁都没有,窝着一肚子火准备小吵一架怡情,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由于我俩都懒得动,于是我就对着沙发角落一撇嘴,早就睡得天天抽筋的小翠立刻闪了过去。
我俩一懒就是半年,两个小家伙在家里闷得都发霉了,逮着一只小耗子都能玩三天。
这时候的小翠已经差不多有一丈长,蟒蛇的体型,开个门锁太轻松了。
由于我们夫妻太懒,除了家里人和郭子、方小梅他们,一般没别人上门,所以我也没在意,继续准备刷下一轮,等到听见门外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后,我心说坏了,吓到人了!
当时我穿着秋裤披着棉袄,卷着一阵妖风扑到门口,小翠连忙一脸懵逼让开,我看见这位李志国警官趴在楼梯扶手上,抖得像个筛子。
“哎呀,你别怕,我家的蛇可聪明了,不咬人的。”看见被吓的是个警察,我反而松了一口气,警察被吓坏了,他总不好意思找我们家赔吧?要是抄水表那个胖阿姨事情就闹大了。
“是啊……它很聪明……”警官抖抖索索说,声音发虚,依然趴在栏杆上不下来。我一眼就看出来,这位不是不想下来,他是真的软了,躯体有些失控。
其实这很正常,我没理由嘲笑人家,因为我懂,任何人受惊吓都有个度,吓过头了就会这样,要是再厉害些,就会心脏破裂,魂飞魄散。
楼上传来匆匆脚步声,有女人喊:“李队,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这称呼我明白过来,这位年纪不大,感情还是位刑警队长,可不能让人家丢面子,于是连忙走上去,给他掐后脖颈。捏后脖颈有镇定的功效,在我手里自然效果倍增,他的这震颤其实是灵魂不稳,只要找到频率给他稳住,立刻就好。
当那位女警急匆匆跑下来的时候,李志国已经施施然从扶手上下来了。
“是你!”女警看见我吃了一惊,我觉得她似乎也有点眼熟,就是一时没想起来,其实我脑子挺好使的,全是这一段时间没日没夜打游戏闹得。
“首长!您住在这里啊?”女警从惊到喜,指着我失声惊呼,我这才想起来,当时去医院探望受惊吓女孩的时候,这二位警官都在。
当时我是用国安局人员的身份去的,所以他俩喊我首长,没想到今天居然在家门口遇见了。
看了看我自己的形象……我现在完全没有形象了,我穿着秋衣秋裤,一条裤腿还卷到了膝盖下面,上身披着一件棉袄,这样的打扮被人喊“首长”,我觉得我给全世界的首长都抹黑了……
“别在外面站着了,咱们屋里坐。”我连忙把人家往屋里让,站在外面我有点不好意思。
李志国连忙跟上,说:“我敲门正是来打听事情的,没想到竟然是你,那事情就好办了。”
我一愣,我都窝家里半年了,警察找我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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