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不舍中,我与小白家仙分别,踏上了征程。
白牦牛果然神俊,康本起来速度不输给烈马,并且很平稳。它带着我一路向西,沿着星宿海的边缘疾驰,一直来到了一片奇特的地方,这里有三座独立在外的小海子,白牦牛对着海子似乎是判断了下方位,然后转向,冲向了南面的巴颜喀拉山脉。
从白牦牛的种种迹象来判断,它绝对不是乱跑,应该有很明确的路线和方向,我也就任由它带路。
至此,我心中又多了一分疑问,这位藏族老大妈是谁?她在这件事情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答案几乎不可能得到,我想了一会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放弃。
白牦牛不一会就跑到了山脉下,开始爬山,如履平地。刚到山脚下,细小的冰粒就纷纷落了下来,抬头看,群山之巅被乌云和狂风笼罩,山里似乎正在刮冰风暴。
这样的天气,即便是当地人都不敢上山,可我别选择,越危险越要去。到现在为止我还想不明白,郭大江他们吃饱了撑的,好好的来巴颜喀拉山做什么?
牦牛很快踏上了更陡峭的斜坡,回头望,雪雾茫茫,星宿海已经看不见了,耳畔的寒风“呼呼”作响,冰粒变成了鹅毛大雪,随着狂风漫卷,迎着风根本睁不开眼睛。
我的心揪了起来,这么大的风雪,姜白他们怎么吃得消?而我现在还只在山脚,如果他们没有避风的场所,几个小时就会被冻成“冰雕”的!
“能快点吗活计?”我急的催促跨下的白牦牛,这其实基本无用,就算他能听得懂,它现在的速度,已经到极限了。
我估计它也的确能听得懂,听见我的话后,座下振动,庞大的白牦牛胸腔里发出怒吼声,重重喷出了一口鼻息,然后果然又开始了奋力加速。其实速度到没有快多少,它更多则是表达出自己的急切。
暴风雪中,巨大的山体仿佛都在震颤,雪越来越大,我渐渐的已经完全看不清四周围的情景,只能任由牦牛载着我在山坡上艰难前行。脚下已经变成了坚冰,好在牦牛蹄子尖发力,大致能保持不滑,如果是我,可能根本就站不住脚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天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最后一阵大雪刮过,犹如拉开了雪幕,眼前豁然开朗,暴风雪竟然就这么停了。太阳突然出现,照射下刺目的光芒,到处白茫茫,刺得人睁不开眼。
这时的白牦牛,已经变成了“冰牦牛”,厚厚的毛发上全是挂满了冰渣子,稍微动一下就“哗啦啦”直响。我这辈子还从没经历过这么大的风雪,也成了个雪人,到这时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四周眺望,我身处在一处山腰上,前方是数不尽的山巅,一直延伸到天尽头,如同巨龙的鳞片,看上去似乎都完全一样。那位藏族大妈说得对,如果只是我自己,根本就不可能从群山中找出几个人来。
“咱们快走。”我催促了下白牦牛,它是我的唯一依仗,我也不敢得罪它了,说话的语气很温和。
白牦牛仰天叫了一声,继续开始前行,步履有些蹒跚,经过一天一夜的艰难跋涉后,它也到了极限,又累又饿。必须要找到些吃的,否则的话,白牦牛走不下去了。可这里是连绵大雪山,怎么可能有大片草地可以供它进食?
丁晓聪开始担心起来,不过白牦牛却似乎很有信心,方向也很明确。
大约一个小时后,又转过一座山脚,一幅难以想象的画面展现在了眼前。只见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山间谷地,由于很深,又在群山环抱之间,竟然丝毫没有收到暴风雪的侵扰,更奇特的是,满眼苍翠,谷底居然绿树成荫,最中间还有个碧蓝的小湖泊!
这里说起来,纬度其实和上海差不多,而现在正是北半球的夏天,这里如此寒冷,只不过是因为海拔太高,而这处山谷看上去海拔比青海的平均海拔还要低,再加上处在群山环抱中,寒风吹不到,气温自然也就高了。
所谓一山分四季,这种景象在青藏高原并不算罕见。
白牦牛看见谷地,欢呼一声,还是往下坡冲,即便是坐在牦牛背上,我这时也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它却似乎毫不受空气稀薄的影响,越跑越有力。
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白牦牛才下到了谷底,立刻开始狂吃大嚼,有什么吃什么,只要是绿色的都不放过。我从它背上翻身滚了下来,立刻四仰八叉躺倒在了地上,如同被抽了筋,一点力气都没了。
大口大口呼吸着温暖湿润的空气,我的体力在一点点恢复,灵魂也渐渐松弛了下来。
忽然,我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坐起了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闻见了后,我的灵魂波动竟然在渐渐变慢,这气味……
自然界中,有许多能麻醉人灵魂的药物,例如曼陀罗,还有某些蛇毒等等,可这里的气味完全不同,那不是外来的干扰,而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安抚,不太好形容,就好像有另一个人在对着你的灵魂唱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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