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当时大家都以为陆准死了,皇帝悲痛欲绝,才寻了两个女人以往后殉葬的名头塞进将军府来。
殉葬啊!那可是死,杜思思是嫡女,她爹还是正四品的大官,按道理说,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对杜思思的疑惑。
直到昨天,借由霍承焱之口她才总算是解了惑,得知杜思思之所以会到将军府来,竟是自愿的。
自愿送死?但凡是正常点的人都不可能吧?
唯一的结论就是,杜思思对陆准抱着别的心思,譬如……她对陆准心生爱慕。
“你觉得我纵然是将军夫人,也无权把你赶出将军府,可你心知肚明,若是我想把你赶出去,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我真搞不懂,在这盛京城,对于陆准的身子的情况几乎是大街小巷都知晓,你自然也是知晓的,那你为什么要在知晓的情况下仍然要踏进这将军府来?只是为了见他一眼?”
叶蓁摇了摇头,似乎是对这样的事无法理解。
“一个不会碰自己的男人,一个心里压根就没自己的男人,守着这样的一个男人,当真值得吗?还不如另外找别人,你是嫡女,你若点头,那想要迎娶你为妻的人还少吗?”
杜思思杵在那,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攥成了拳头。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你的事我不想管,但是杜思思,我奉劝你一句,识趣点的就赶紧自己走吧,切莫留恋不属于你的男人,因为哪怕到最后,你也不可能能够得到他,我也不允许任何人跟我分享自己的相公。”
她向来都这般直接,也向来习惯了把自己这方面的心思摆在明面上。
对她来说,她压根就没想过要遮掩些什么,就像在一开始,她就与陆准说过,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倘若陆准给不了她,那便走;但要是许了她那样的一个承诺,她就会信以为真,并且要求他必须做到。
根本不可能会存在什么得到手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陆准也是清楚她的脾性的,所以从村子到盛京城,他都未曾看过别的女人一样,全心全意地对待她。
“杜思思,不要对我的男人有不该有的念想,未等有所迹象,我就会毫不犹豫狠狠掐灭,一丁点的可能性都不会给你,你也休想。”
这般直言不讳,还是头一回,杜思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哪怕上一次她到她面前来,要求她把陆准分享出来,都不曾像现在这般直接。
她的喉咙眼就好像堵了一口气似的,怎么都下不去。
“你以为就凭你也能留住他吗?在这天下,哪个男人是不贪图美色的?哪个男人不是喜欢三妻四妾的?陆将军也不例外!”
叶蓁冷笑,只是那抹笑却是始终没有到达眼底。
“别的男人或许是这样,但我相信他不会……如果他真的会,那到了那个时候,这样不专一的男人我也不要!”
像叶蓁拥有这样奇特想法的人,她是从未见过,记忆中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甘愿伏低做小,为自己的相公纳一个又一个的妾室?只为了讨自己的相公欢喜?
可这叶蓁偏不,善妒小肚量全部都表露无疑。
这样的性子,无疑是不讨喜的,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娘子这样管束着?她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叶蓁,我倒要看看你之后会怎样被扫地出门!”
杜思思说完这话,就愤然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头也不带回的。
她坐在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端起了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扫地出门吗?这样的一天,她是笃定肯定不会有的。
不光是对陆准的信任,同样的,凭着她的脾气,若说句不好听的,陆准当真背叛了当初许她的誓言而宠幸了别的女人,不用等到陆准把她赶走,她就率先离开了。
她的想法与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光是想想,她都无法忍受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相公。
木檀走了过来,询问是否要把北院的事给解决掉,她想了下,朝她挥了挥手。
她倒是想要看看,这杜思思还能折腾出些什么破事来。
吃过早膳,她很快就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净,想着成亲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她便亲手写了几封请柬,打算邀请一些亲友下月初二过来一聚。
只是在写到给容玖和秦迟的,她略略有些犹豫。
她与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更是她的大哥哥和二哥哥,按道理说,他们就是他的亲人,她的好日子,定是要告知他们的,可是……
她想起了一些事,执着的笔始终无法落下,良久以后,她长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先撂下了笔墨,打算过几天再说。
带着木檀木苒去了医馆,一早上几乎没什么人,她坐在圆桌上用玉杵研磨着药粉,正忙得起劲,就在这个时候,木苒走了进来,低声地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听毕,微微蹙起了眉头,本是不想见,可是想了想,还是起身往外走。
当她走到外头的时候,抬眸间就瞅见了那一抹伫立在门口的身影,那人似乎也有所察觉,缓慢地转过身来。
见到她,齐同蒲的心湖泛起了波澜,他定神地注视着她,与之前在齐府中不同,他这次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感。
一开始,叶蓁并未意识到。
她站在台阶上,也没有做下去,淡淡地望向了他。
“不知齐老爷子来此处有何用意?倘若是因为齐姑娘的身体状况,那容我提醒你,齐姑娘的身子已经痊愈了。要是齐老爷子还不愿意相信,可以去宫中找御医为其把脉,我还不至于为了旧时的恩怨而在此事上故意为之。”
齐同蒲张了张嘴,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同。
“我来这儿找你,不是因为这事。”
“那么,是因为什么事?”
叶蓁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半点的温度,那面靥上更是充斥着满满的不耐烦。
而这种不耐烦,从她那一日踏进齐府开始,其实就不曾褪去过,只是他过去从未注意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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