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天之后,天气开始渐渐转热,荥阳一带地处平原,放眼看去,已是绿草茵茵,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草木香气。
曹操统帅本部兵马,先渡过黄河之后,孙坚已经离开了一天。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黄河不是长江,每年都有一段冰封期,河水结冰,沿岸船只也多是小船,而且沿途也是有宽有窄,水战在这边并非必要,所以这联军渡江,也没有足够的船只,只能征调来一些民用的小船一点点的往过渡,同时向更远的地方征集民船,也是因此,当曹操的本部渡河之后,先一步渡河的孙坚已经离开了一天,按行程来算,此刻恐怕已经到了荥阳了。
曹操也不耽搁,在登岸之后,便集结部众火速赶往荥阳,准备跟孙坚联手攻破荥阳,离开前叶昭那些话总让曹操有些不舒服,他曹操自问本事也未必就比叶昭差多少,但叶昭这般频繁嘱托,显得他有些无能,是以这一仗曹操是卯足了劲准备一展身手,让叶昭,也让天下人看看他曹操的能耐。
赶了一个上午的路,眼看着距离荥阳已经不远,中午的时候,却被后方赶来的斥候拦下。
“出了何事?”曹操看着这名有些狼狈的斥候,心中突然一沉,感觉有些不妙。
“回军师,我军南岸将士遭了吕布偷袭,损伤惨重盟主请军师暂缓攻略荥阳,速速赶回,接应大军渡河!”斥候急促道。
“嗯?”曹操闻言,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来人,给我将这奸细拿下!”
“喏!”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卫二话不说便扑上前去,将那斥候从马上拖下来,按倒在地。
“军师冤枉,卑职绝非奸细!”斥候面色大变,挣扎着抬起头,向曹操哀嚎道。
“还想瞒我,今早离开时,联军尚且无事,这才多久,那吕布若来,我等怎会未曾碰上?”曹操厉喝道。
“卑职如何得知!”斥候喊冤道。
曹操盯了那斥候半晌,皱眉挥了挥手示意亲卫将他放开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且细细道来。”
“喏!”斥候连忙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曹操听。
事情还得从吕布兵出虎牢关开始说起,按照李儒的意思,吕布出了虎牢关,就该直奔荥阳,或配合荥阳守军或是伺机偷袭便好。
“温侯,此路并非去荥阳之路!”离开虎牢关之后,便有人发觉不对,他们走的并非去荥阳的路,反而是去敖仓那边,那可是联军大军所在,他们就这点儿人马,跑去那边不是以卵击石吗?
“你们可记得,当初我们来中原,渡那大河花了多久时间?”吕布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大概三天吧,马匹过河不易,多花了些时间。”部将曹性回忆了一下。
“那关东鼠辈,号称有百万大军,就算他们征集再多的船只,这诸侯会盟才几天,怎可能尽数过来?”吕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色道:“本将军第一次出征,定要立下不世功勋,让洛阳那帮人看看,飞将之勇!”
吕布心中憋着一团火气,当初在丁原麾下时,他有军威,却不受丁原重用,处处苛待,甚至都没有一个正经的官职,只是做丁原主簿。
如今他倒投董卓麾下,重用是受到重用了,前将军,温侯,地位之高,若只论官爵,在董卓麾下可称第一人,但却寸功未立,那西凉军中,有不少人暗地里嚼舌根,言他吕布虚有其名,论功勋,不足以与董卓麾下那李傕、郭汜、胡轸、张济、华雄之流比肩。
吕布何等心高气傲,之前他在叶昭手里连连吃瘪,但叶昭是有真本事的人,在见识过叶昭的本事之后,吕布心中虽有不服,但也认了,但一群没本事的东西,只凭着资历就在他背后说些风凉话,让吕布如何能忍?偏偏分属同僚,吕布也不好直接拎着方天画戟去找麻烦,这一口气,就只能憋在心里。
另外他也察觉到,不止是西凉军,那些朝中大臣们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似之前对叶昭那般敬畏。
按理来说,吕布如今贵为温侯,论爵位比叶昭还高,但在那帮朝中百官面前,吕布却感受不到昔日叶昭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反而有种处处受制却无从发力的憋屈感。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吕布之前数次败给叶昭,让人给看轻了,叶昭再不受待见,那功勋是实打实的,威望也是一次次胜仗中积累下来的,朝中百官就算看不惯叶昭,但在叶昭面前,也得有足够的敬畏,而且叶昭那张嘴,可不会被百官的冷暴力给制住,之前的几次交锋,也都没讨过什么便宜,是以朝中百官不管对叶昭观感如何,但敬畏却是油然而生的,也因此,叶昭哪怕被孤立,依旧能在百官之中挥洒自如,淡定自若。
而吕布,一来此前数次在叶昭手中吃瘪,军威也只有并州军会听他的,其他如羽林、北军乃至西凉军,并不将他当回事,至于朝中百官,那可不是你有功勋武勇就能被人家看得上眼的,而且,他这个温侯,有些水分,算是被董卓强行拔高到温侯,买账的人自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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