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骠骑府的时候,黄权也被请来了,同来的还有正巧在书院里串门的戏志才,对于黄权和涅凡营姑娘的事情,作为黄权的举荐者他是知道一些的,只是他不太清楚叶昭对于涅凡营的事情是怎样一种态度,所以不便插手过问,不过如今叶昭既然亲自过问了此事,戏志才也想过来看看,顺便将黄权介绍给叶昭。
在张任之后,戏志才觉得今年如果书院继续考核的话,黄权是很有机会跟张任竞争一下榜首之位的。
“都坐吧,今日非是为公事,大家不必拘谨。”叶昭坐在自己的胡床上,看着一脸拘束的翠娥还有面色不变的黄权,笑着说道。
“多谢主公。”戏志才率先坐下,对黄权点头示意道:“放心,主公既然说了,坐便是。”
“谢主公。”黄权点了点头,依言坐下,按照规矩,入了成/都书院的学子,就算是预备官员了,都会以主公称呼叶昭。
“翠娥,当年还是宫中一宫女,后来袁公路激我赌斗,惊动了先帝,之后有了一场荒唐的赌斗,那时翠娥便已经是涅凡营一员,这些年来,经历过生死,为我立过大功,在涅凡营中,地位仅次于红昌、淑香和南湘三人,一晃眼,这也有快十年了,昔日花季少女,如今已过双十之龄。”叶昭叹息的看着翠娥道:“其实算起来,是我耽误了众姑娘。”
“翠娥从未对主公有过半点怨言,只是……”翠娥连忙解释,却被叶昭打断。
“之前说了,男欢女爱,乃人之大欲,你并没有错,红昌是想维护涅凡营,也是怕你受骗,她也没错,此番责罚,虽然过了,但……”叶昭看着任红昌道:“翠娥也要体谅一下红昌的心情。”
“翠娥不敢,翠娥一直视将军为亲姊姊。”翠娥躬身道。
“主公,涅凡营的姐妹若允许婚嫁,怕是涅凡营人心便要散了。”任红昌急道。
女人成军的问题就在这里,男人有了家事,还能出来打仗,但女人有了家以后,就只能相夫教子,不止是因为时代的问题,而是女人成家之后,照顾孩子,孝敬父母,很多事情都会成为她们的羁绊,很难再花时间在训练上。
“当初,退出洛阳之后,我为你们立名为涅凡,是希望你们能如那凤凰一般,浴火重生,褪去凡胎,而不是让你们在痛苦之中渡完余生,都是好姑娘,当初训练你们,是希望你们能够变得坚强,毕竟这天下越来越乱,当时的我,也没能力为你们提供一处安稳的地方容身。”叶昭叹了口气,来到任红昌身边,伸手帮她抹去眼角的泪痕,叹息道:“如今,我等已经落户蜀中,我也可为尔等提供一处安身之处,若此时,还要一帮姑娘浴血沙场,你叫三军儿郎如何看?”
“主公要解散涅凡营?”任红昌豁然抬头,看着叶昭。
“不会,我说过,涅凡营永远是你们的家,只要还有一人在,涅凡营的番号就在,当初我之誓言依旧有效。”叶昭深吸了一口气:“但若要因此,就断了姑娘们的姻缘,红昌,你真的能忍心你这些姐妹就此在营中孤独终老?”
这是个很残酷的问题,在中原时,到处都是流民,吃不饱饭,活都没法活下去的姑娘,涅凡营能给她们提供一条活路,有口饭吃,有尊严的活着,自然不愁兵源。
但时过境迁,如今蜀中安定,川中百姓的日子在叶昭各种惠民政策以及神工营源源不断研发出来的各种便利工具下,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变得优渥,这种情况下,又有谁愿意将女儿送进涅凡营?
“可是……”任红昌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叶昭打断。
“你也不希望,涅凡营出现逃兵吧?”叶昭看着任红昌道。
“涅凡营绝不容忍逃兵!”任红昌一挺胸,铿锵道。
涅凡营走的是精兵路线,每一个战士,都是经过地狱般的训练,逃兵对于涅凡营来说,绝对是耻辱。
“堵不如疏,放开这个政策,或许对涅凡营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姑娘们不可能孤独终老,日后涅凡营改为适龄女子可入营,而后服役三到五年,期满之后,可自行婚嫁,有功勋者,家中直属田产、商铺可享税赋减半,重大功勋者,可惠及三代。”叶昭重新坐下来,看着任红昌道。
涅凡营,他不准备废除,除了当初的誓言之外,叶昭还准备在接下来将这支部队彻底打造成一支情报部队,征战天下,靠的不止是正面厮杀,有时候情报的及时传递甚至比厮杀更有用。
“主公所言不差,如此一来,反而会令涅凡营更能招到兵源。”黄权微笑着对叶昭拱手道。
任红昌冷目如电,瞥了黄权一眼,顿时让黄权心中一凛,不敢说话,那绝美的容颜,却令人生不起丝毫贪念,有的只有一股冷到骨子里的冷意。
“好了,涅凡营之事,就此定下,接下来说说翠娥的婚事。”叶昭看向黄权道:“黄权,我涅凡营的姑娘们,都是跟着我数度厮杀出来的,立过大功劳,翠娥虽无爵位在身,但我待她如妹妹,她的出身不低,我还未问你出身,但就算你是蜀中大族,她依旧配得上你,既然你们因情结缘,这正妻的名分,你得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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