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死了?”叶昭在武功待了六天,将降军调往昆明池一带练兵,而后便领亲卫到了长安,抵达长安的时候,正碰上前来送信的哨探,才得知张济阵亡的消息,眉头不禁一皱。
李儒笑道:“主公不必忧虑,吕布攻下弘农已是极限,若他敢继续深入,便是自掘坟墓。”
这个叶昭自然知道,从弘农到这边,有三百里之遥,若是从陕县算的话,有四百多里,吕布根基在南阳,若占据弘农,已经将战线拉的很长,如果不知死活的还想往关中发展的话,那就真是找死了,叶昭只需一旅偏师便能断了吕布退路,撅了其根基,汉中、武关都能出兵。
“不要太高看此人的谋略,我敢说,若无人点醒,要想让吕布看清楚这一点可不容易。”叶昭坐下来,看着李儒道:“为免吕布犯浑,还是驻守些兵力为好,此人谋略不足成事,但战阵之上却有着野兽一般的洞察力,正面作战,我军中少有人能敌。”
如今叶昭的蜀中兵马已经分散开,收服左冯翊、扶风等地,平定那些小军阀,长安驻军不过八千,如果吕布大举来攻,很容易影响到整个三辅之地的收服速度。
虽说大局已定,此番出蜀的政治目标已经达成,叶昭这个时候只希望能尽快结束这场战斗,恢复关中民生,最多吞并河东,连西凉他都没准备立刻去拿,更别说南阳了。
李儒想想,也觉得有理,对吕布的智商,还真不能有太高的期待,偏偏吕布的破坏力和攻击性都很强。
“张济部署,或许可以试着招降一番!”李儒笑道。
“嗯,这个不急,张济一死,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现在先将那卫觊解决了,到了此时,竟然还妄想与我为敌,看来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叶昭靠在胡床上,想到如今卫觊竟然还徘徊在莲勺一带,不由摇头叹道。
……
莲勺大营。
已经步入仲夏,天气热的让人有些受不了,但站在卫觊身边,却能感到一股寒意。
“主公,撤吧!”良久,身旁的武将看着一脸不甘的卫觊,叹了口气,如今叶昭成功收编李傕、郭汜部众,十万大军屯驻在昆明池一带练兵,一直想坐收渔利的马腾、韩遂也已经退兵,吕布如今占据了弘农,但按照他的估计,那吕布是没有能力打到长安来的,如今只剩下河东一路兵马,很难抗拒携大胜之势入主长安的叶昭。
卫觊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却并没有回答,俊朗的脸上,此刻却阴沉的可怕。
“现在撤,还来得及,若再晚,恐怕……”武将压低声音,对着卫觊道。
卫觊比叶昭大五岁,此时已经四十七岁,在平均寿命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的年代,卫觊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只是常年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他看起来并不显老,只是此刻阴沉的脸色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狰狞,握着拳头低吼道:“公明,我不甘心!”
公明,姓徐名晃,表字公明,河东杨县人士,善使一杆大斧,早年曾在河东郡为小吏,初平年间,卫觊返回河东,决定积蓄实力以观天下,伺机而发的时候,开始招贤纳士,徐晃不但武艺不俗,而且精通兵法,被卫觊发掘,推荐其当了县尉,后又晋升都尉。
河东太守并非卫家之人,但河东实权,却尽在卫家掌握,自当初太守迎奉天子被郭汜所败之后,太守几乎被彻底架空。
徐晃感念卫觊知遇之恩,加上太守失势,也就顺势彻底倒入卫家,成了卫家的家将,听起来,有些掉分,但实际上,作为卫觊最为倚重的大将,徐晃除了是卫家家将之外,还担任着校尉之职,河东兵权,除了卫觊之外,就算是卫家之人都没有徐晃高。
徐晃闻言不禁默然。
卫觊的心情,他大概能够体会,卫家为了在乱世生存,这些年,其实一直都依附于袁绍麾下,借着袁绍这棵大树,一直在韬光养晦,积蓄实力,从当初袁绍还是渤海太守的时候,卫觊便已经依附,也因此得到了袁绍的信任。
为了积攒今日的实力,卫觊这般寄人篱下,韬光养晦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十年!卫觊几乎将全部的精力和心血都倾注在这里,为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让卫家一鸣惊人,重新列入天下顶级世家之列的机会。
关中大乱,让卫觊看到了机会,但并未立刻动手,在卫觊的计划里,联合吕布、马腾、韩遂同工三辅,平分三辅之地。
吕布攻弘农,马腾、韩遂攻打陇右,而卫觊出兵左冯翊。
听起来,似乎很公平,但事实上,卫觊一开始就是打着独占关中的主意,吕布出兵弘农,可以牵制郭汜兵马,马腾韩遂出兵陇右,李傕、段煨定然难以顾及,到时候,左冯翊空虚,卫觊可以率军直取长安。
李傕、郭汜在卫觊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只要他能占据长安,断了李傕的退路,与马腾、韩遂夹击李傕,先将李傕击溃,至于陇右之地,先让于马腾韩遂,跟李傕一场激战,马腾、韩遂损失不会小,自己保留元气,足够震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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