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很有主见的班花,此时思绪有点凌乱,什么都得靠苏泽林抓主意了。
苏泽林看来下表,时针指向了五点半。
他沉吟了下:“我们先在火车站候车大厅里呆着吧,不要乱跑,这里晚上有工作人员维持迭序,反而是最安全的。天亮之后再去客运中心也不晚,这种地市内运营的班车通常不会太早点,应该得九点之后!”
柳婉音家在商秋大陵县的一个小山村中,估计得从市里坐车到县城,再从县城坐车到镇上,转车几趟后,从镇子到村里就看看有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能到了。
“行,听你的!”
“……”
南华村,龙湾沟。
某间破旧的茅屋中,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正在熬着草药,跳动的火光映照在那张秀丽的面庞上,少女黛眉紧锁,满脸愁容。
“咕噜咕噜咕噜……”
直至瓦罐中的药汤烧开,浓浓的草药味道弥漫在茅屋里头,少女这才如梦初醒,连忙减掉柴火,留着里头的木炭继续慢熬。
“姐!”
这时听得外头传来了呼唤声,随后一个头上绑着两个羊角丫的小女孩跑了进来。
“婉婵,干嘛呀?”
柳婉音见到小妹急急忙忙的样子,不由奇怪问道。
“三大爷带,带来了两个哥哥姐姐,是来咱们家的!”
柳婉婵“呼赫”“呼赫”的喘着粗气,她是在村头碰到三大爷的,得到吩咐,立马就跑回来通风报信了。
“哥哥姐姐?”
柳婉音微微错愕。
她家的客人不多,平时就算有过来坐的也都是同村子的人,龙湾沟不大,总共就那么七八户人家,无论哪家的人,自己小妹都是认识的。
柳婉婵这么说的话,她口中的“哥哥姐姐”应该是从外头来的,并非村子里的人。
哪来的客人呢?
柳婉音心中疑惑。
药汤一时间还熬不好,于是她走出了茅屋。
刚来到院落,就听到外面三大爷的声音。
“到了,大妹家就在这里。”
当柳婉音见到三大爷身后的两人之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秀丽的脸庞写满了难以置信。
“班,班长,阿曦!”
“大妹,俺开大铁牛回村的路上碰到这小伙子和小姑娘,他们向俺龙湾沟怎么走,俺就说巧了,问他们找谁,说是你朋友,就用大铁牛载上一程了!”
三大爷是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有点年纪了,但精神很好,身体硬朗,声如洪钟,一张脸总是笑呵呵的。
“对,三大爷,他们是我的朋友和大学同学!”
柳婉音终于回过神来,心里依然震惊。
她哪能想到,苏泽林和洛曦竟然会千里迢迢的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
“大妹,你爸腿脚好点没呀?”
“嗯,好点了。”
“好点就行,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呀,大妹,好好招呼你同学,人家大老远的过来可不容易!”
“大爷,谢谢你了呀!”
苏泽林和洛曦都对小老头表示了感谢。
要不是遇到他,顺便坐大铁牛一程的话,要摸到这里可不容易,还得多费不少功夫。
三大爷这一走,柳婉音就忍不住问道:“班长,阿曦,你们咋来了?”
“班长怕你有什么事,非得亲自跑一趟!”
“阿曦,你还不是一样,非得当我的跟屁虫,我屁股很香吗?”
“呸,香个屁,不要脸!”
“……”
两人从三大爷口中已经大致得知事情原委。
其实这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
就柳婉音的父亲前几天上山砍柴的时候,不小心把腿摔折了。
母亲已经不在了,家里就父亲这一个主要劳动力,平时靠做点农活,养几头猪和点鸡鸭维生。
现在他爸腿脚伤了,需要休养,暂时干不了活,弟弟妹妹都还小,上面还有个老迈的奶奶得照顾。
迫不得已之下,柳婉音就只能向学校和数码店那边请假,打算在家里多待些时候,等父亲腿脚好起来,能下地干活了再去上学。
其实,前世的时候,也是因为同样的一件事,柳婉音主动放弃了学业。
那时候,她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每天在小吃街辛辛苦苦洗碗到半夜,白天又得上课,她的休息一直很糟糕,身体和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社恐也越来越严重。
雪上加霜的是,助学金没申请下来,昂贵的学费对于这个贫穷的家庭是难以承受的负担。
老实巴交的柳父为了供柳婉音上学拼命干活,除了农务之外,还养鸡养鸭养猪,偶尔还得上山砍柴割草。
所以,当他不小心摔折了腿的时候,柳婉音心中无比愧疚,她觉得父亲是因为自己劳累过度才会受伤。
考虑到弟弟妹妹念书也需要花钱,再这样下去的话,父亲就垮了。
那件事,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就身心俱疲的柳婉音崩溃了,不管柳父怎么劝说,她都不愿再去财院,自动退学在家里帮父亲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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