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听说了工部屯田清吏司郎中万燝被杖死的事,只是惊于魏忠贤敢贪污皇上的钱给自己修陵寝,倒没被魏忠贤的凶残给吓到。
因为他知道,魏忠贤对东林党可比这凶残多了,自己又没打算帮东林党跟他斗,倒不用怕他。
但孙传庭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是被魏忠贤的凶残给吓到了,怕跟万燝一样被杖死才辞官的?
不应该啊,崇祯朝的时候孙传庭可是猛的一劈,这点小事应该还吓不到他吧。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他忍不住小声问道:“孙兄,你不会跟这万燝关系匪浅吧?”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因为这两人都是六部郎中,官职一样大,交个朋友很正常。
没想到,孙传庭却是摇头道:“没有,我跟他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那你怕什么,张斌不由疑狐的看向孙传庭。
孙传庭见他这表情,只得继续道:“林汝翥的事你怕是也不知道吧?”
张斌闻言,尴尬的道:“这个,小弟还真不知道。”
孙传庭摇头叹息道:“这林汝翥是都察院巡城御史。”
都察院巡城御史也就相当于京城的治安官,权力倒是蛮大的,不会这货也被杖死了吧?
张斌不由好奇道:“他也被杖死了?”
孙传庭摇头道:“差一点,魏忠贤倒是想杖死他,可惜他跑去顺天巡抚邓渼那里自首了,后面惊动了皇上,皇上只是将他廷杖一百,削籍为民,他反倒逃过了一死。”
京城治安官跑到顺天巡抚那里去自首,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啊,张斌不由好奇道:“他犯什么事了?”
孙传庭继续摇头道:“他没犯什么事,只是有人向他告发两个太监在京城为非作歹,他把那两个太监逮住各抽了一顿,然后被魏忠贤借题发挥,他成了一枚棋子而已。”
这事没头没尾的,张斌听的是云里雾里,他忍不住问道:“孙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详细说说。”
孙传庭叹息道:“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平民曹大和平民牛臣两家因故吵架,曹大的老婆气不过,服毒『自杀』了。这曹大正好是宫里太监曹进的族弟,然后曹进便伙同另一个太监傅国兴带着二十多个地痞流氓,闯进牛家,将牛家财产抢掠一空,还用锥子扎了牛臣几百下,结果牛臣没被扎死,跑去报了官,巡城御史林汝翥听闻此事,就把曹进和傅国兴两人逮住各抽了一顿。”
就这点事,有什么关系,张斌不解道:“这没什么吧,林汝翥他跑去顺天巡抚那里自首干嘛?”
孙传庭继续叹息道:“本来是没什么,可坏就坏在这林汝翥和首辅叶向高叶大人是老乡,而且叶大人还颇为照顾他这个老乡。魏忠贤与叶向高不合,就想拿这事恶心叶向高一下,他直接跑去皇上那里告御状,说巡城御史林汝翥无故殴打宫里的太监,皇上大怒,下诏,杖责林汝翥一百下,削籍为民。林汝翥怕跟万燝一样被魏忠贤给杖死,就逃去找顺天巡抚自首去了。魏忠贤没逮住人,竟然直接命一帮阉人把叶大人的府邸给围了,不由分说,进去就是一通『乱』搜,人没搜到,却把叶大人给气了个半死。魏忠贤还恶人先告状说叶向高纵容外甥胡作非为,唆使他外甥违抗圣旨,带罪潜逃。叶大人受此羞辱,实在没脸在朝廷待下去,直接就辞官返乡了。”
这的确有点过分,人家好歹是当朝首辅,你不由分说就冲人家家里一通『乱』搜,还要污蔑他纵容外甥胡作非为、违抗圣旨、带罪潜逃,打脸不带这样打的。
不过,这跟孙传庭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斌不解的问道:“孙兄,你跟叶大人很熟吗?”
孙传庭摇头道:“我是认得叶大人,问题叶大人不认得我啊。”
张斌更为不解的问道:“难道你就因为看不惯这点事,辞官不干了?”
孙传庭苦笑道:“哪能啊,为兄还不是这么冲动的人,这还没完呢。”
张斌大惊道:“利用这点小事干下去一个内阁首辅,这还没完啊!”
孙传庭继续摇头叹息道:“没完,还早着呢,山西巡抚谢应祥你知道不?”
张斌又不是吏部的,哪能对大明所有官员都了如指掌啊,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认识。”
孙传庭也就顺口一问,接着就继续解释道:“气走叶向高叶大人之后,魏忠贤又将矛头指向了吏部尚书赵南星赵大人和都察院左督御史高攀龙高大人,他们利用的正是推举山西巡抚谢应祥一事。”
赵南星和高攀龙都是东林党,这个张斌倒是知道,但是,这谢应祥是不是他就不清楚了,他连忙问道:“谢应祥是东林?”
没想到,孙传庭还是摇头叹息道:“他不是东林,只是他曾经在吏科都给事中魏大中魏大人的家乡浙江嘉善当过县令,魏大人名义上应该算是他的学生。”
魏大中是东林党,这个张斌也知道,不过这个谢应祥和魏大中的关系,有点太牵强了吧,在他家乡当回县令,这就算扯上关系了,这简直有点瞎扯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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