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胤植觉得这朱寿鋐其人太过优柔寡断,其实一开始鲁王并不是孔胤植的首选,他其实想选蜀王,因为不论是在兵力上、还是物力、财力上,蜀王在整个大明都首屈一指。
可没办法,蜀王离曲阜实在太远,而曲阜距离鲁王府又实在太近,孔胤植担心就算他不妥协,鲁王也会霸王硬上弓,绑着他进京。
不过这也并非全是坏事,一个十分精明的帝王并不是他想要的,只要鲁王破了京城坐上那个位子,孔家的势力肯定会更加壮大。
孔胤植可以说是起事的队伍里最轻松的了,因为不论哪个藩王坐上那个位子,孔家都能高枕无忧。
“这……兴许是朝廷担心建虏突然犯边吧,听福王叔说,建虏好像知道了大明的这场祸乱。”朱寿鋐沉吟了一下道。
朱寿鋐虽然与福王朱常洵差不多年纪,但从辈分上来算,朱常洵却是朱寿鋐的叔叔辈。
即便现在他们叔侄俩是竞争关系,但买卖不成仁义在,辈分还是不能乱的。
“非也非也!殿下难道忘了前两年的流寇之乱吗?当时建虏也曾屡次犯边,朝廷哪次不是召边军在内地剿寇?”孔胤植笑着摇了摇头道。
“那这又是为何?本王也想不明白,大明各地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朝廷竟然还不肯调边军来,说实在,这些天本王连朝廷的兵都没见着,总觉得太过诡异。”朱寿鋐忧心忡忡的道。
“哈哈哈!”孔胤植闻言后大笑。
“殿下无须担忧,殿下难道以为京中百官真的如铁桶一般吗?”
“哦?难道这是朝中百官在刻意阻挠?”朱寿鋐闻言眼前一亮道。
“哼,不论如何,这对我们是件好事。”孔胤植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善!待本王入了京城,定然对官员秋毫无犯。”朱寿鋐信誓旦旦的道。
“再有两日大军便可抵达京城了,不过福王那边追的也很紧呀,殿下不得不防。”孔胤植换了个话题道。
本来福王的部队距离他们至少相差七日的距离,可这段时间哨骑来报,这个距离在逐渐缩短,按照目前的情势,很可能他们前脚刚到,福王的部队也就到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好事。
虽然他们的敌人都是崇祯皇帝,一起到了京城兵力就更多,但问题是那位子可只有一个,万一福王在京城也有内应,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殿下,此事无虞,我有个内侄在福王的部队里,只需要略施小计,拖延福王个两日问题不大。”二人正说话间,马车外头突然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鲁王自然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山东境内虽然亲王不多,但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还是很多的,能跟在朱寿鋐马车边的,自然都是深得朱寿鋐信赖的。
“哦?汶冼这内痔靠得住不?既然你们关系密切,何以他去了福王那边?”朱寿鋐掀开窗帘对朱汶冼道。
朱汶冼本是兖州府的一个镇国将军,孔胤植和朱寿鋐起事时,带着自己招募来的千把人来投奔鲁王。
“不瞒殿下,前几日他还给我来信呢,说福王蠢笨迂腐难成大事,不过他的府宅距离福王过近,是不得已才屈从于福王的。”朱汶冼解释道。
大明的宗室从亲王到郡王,再到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几乎每一级都成指数级增长。
大明现有在袭的亲王共计三十二位,到了郡王一级则有九百二十四位,再往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则就更多了,而宗室之间的关系也非常复杂,朱汶冼有这么个亲族在河南一点也不新鲜。
“好,倘若你这内侄能拖住福王两日,待本王入了京城,你们二人皆可升爵至郡王!”朱寿鋐当机立断道。
“谢殿下,我这就给那内侄写信,让他想想法子无论如何都要拖住福王的部队。”朱汶冼闻言自然喜出望外。
“华将军,再派人去知会衡王和德王,就说本王答应他们的条件,让他们立即领兵去往宛城。”朱寿鋐对马车外的侍卫统领道。
“卑职遵命!”说完这姓华的将军当即拍马而去。
朱寿鋐并非没有盟友,只是一直没有谈妥而已,德王和衡王自然也想从这场大乱中分一杯羹,他们虽然实力不济,但却想以此作为条件,换取更大的利益。
德王想将目前的封地扩大三倍,衡王就更离谱,想将青州、莱州两府全部纳入自己的封地,倘若朱寿鋐同意,诺大的山东除了自己的封地外,将全部落入德王和衡王之手。
原本朱寿鋐是想拖一拖这两人,毕竟两人的全部兵马也不过八千来人,这点兵力在诸多藩王的势力中根本拿不出手,两人最好的选择就是与鲁王合兵一处。
但朱寿鋐现在也顾不上与这二人打马虎眼了,大战在即,现在他必须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至于封地,呵呵,只要他能坐上那个位子,以后便有的是法子让这二人将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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