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希望某件事发生的时候,某件事往往发生了。
县令听着西门大官人身死的消息,眼神跳了跳。
他对这些依靠着自身武力就肆意妄为的江湖中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哪怕是打虎的武二。
即便西门庆和他的嫂嫂杀了他的兄长,这件事难道不应该交由他来审理,什么时候轮到武二处理这些事情了?
这是越俎代庖,这是知法犯法,这是对他权威的挑衅。
县令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人都抓起来,只是当务之急他还得处理另一个人的事。
就是眼前的这个壮士(贼人)了。
这个贼人也是以武犯禁,还问他愿不愿意做一笔交易,这个所谓的交易居然还是让他好好审理西门庆的案子,使死去的西门庆背上种种奇怪的罪名,最终的结局是没收西门大官人所有家产,还要给那个壮士(贼人)分一半。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还得继续忍。
县令压下心中一口气,觉得这件事还要拖一拖,拖着拖着事情说不定就会有大变故了。
他想查明一些东西,比如这个贼人的来龙去脉。
任何人在世上走过都会有痕迹,这个贼人到底姓甚名谁,师承何方,有什么目的,这些都不知道,要是按照他的想法断案,后患无穷。
“壮士?!”
县令笑眯眯地看了过来。
“我知道你要去审理这件案子,我给你两天时间,希望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陆一站了起来,不给县令拒绝的机会。“两天之后,我会来找你,你是个聪明人,我应该能够得到让我满意的答案。”
陆一就这么出去了,只留下县令大人在那里沉默。
“岂有此理,成何体统!”
县令气的头皮发麻,在那里乱发一通脾气,恨不得将这个贼人千刀万剐,只是想起那个贼人的恐怖,他又从心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来人,去把武二给我寻来。”
发再大的脾气,事情还是要办,他不怀疑自己这件事情要是没办好,那个贼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只是这就等同于从他手里扣银子,真是太痛苦了。
那就先让西门家痛苦吧。
……
陆一不痛苦,不过他有些心慌慌,有些心乱乱。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的自己没去上学逃课了一次一样,很是新奇,而让他惊心动魄,他总觉得有一双眼似乎在看自己。
逃课的时候是冥冥中的老师,现在他不知道是谁。
但是就这么和一个县令说这样的话,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放肆的体验,尤其他并没有真功夫在身。
所谓的高人,都是那个一级防护罩在起作用,而这个一级防护罩只有三天有效期。
过了三天之后,他就从一个知情者眼中的神秘高手变成了一个菜鸡,这个菜鸡谁都能打的死。
所以陆一出了县衙之后立刻就往武大家去了。
西门庆身死,那是武二做的事,依着武二的习性,武二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就在武大家。
当然武二也有可能直接来县衙,不过李三来的时候没见到武二,那前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阳谷县不大,从县衙到武大家,陆一很快就走到了。
他来到武大楼下,一片安静,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不知道武大死了没。
如果武大死了,这有些可惜,而且与他有些关系。
武大拿着的刀是他卖的。
想了想,陆一还是上了楼,进门之后满地红色,刺眼的可怕。
武大在床上,武二在床旁,潘金莲在床下,买的玄冰镜已经碎成了千百片。
潘金莲手里还拿着一片,只是她的胸口流着血,嘴角也流着血。
往日里那红润可口的嘴唇现在已经变得苍白,往日里的如丝媚眼再也不见半点神采。
她似乎是死了。
“你来做什么?”
武二看着门开了,并不惊奇,只是见着来人还不是抓他的衙役,而是那个他都不是对手的高人。
“难道是县令说动了你,让你来抓我?”
“你猜错了,我是来看你的哥哥,看他还有没有救。”
陆一摇了摇头。
“拜你所赐,他是杀了这个不要脸的,只是他身子那么弱,耗费了太多心神。”
武二心情有些抑抑,恨不得将自己的铁拳打过来,只是他知道自己打不过。
而且,他哥哥对这一个人挺感激的。
“敢于动手,已经是真正的勇士,何况他不一定死。我倒是有些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救他一救,你哥哥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可以试一试。”
陆一走到武大的面前,仔细看了武大几眼。
他在现代社会也不是学医的,但也知道一些东西。
“真的?”
武二眼睛一亮。“先生要是能救我家哥哥,我什么都可以做。”
“这是云南白药,这是三七伤药片,这个是七厘散,这个是跌打丸,这个是正红花油,这个是正骨水,还有这些都是上乘的补药,我觉得应该有些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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