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道心。
用道门的话说叫做悟道之心,用佛门的话来说叫做菩提心,儒家则称之为天理,而用苏幕所熟悉的话来说应该叫做客观事物最基本的精神。
当然,这只是官方定义。
每一个人的道心悟到什么样的层次不尽相同。
莫千与的道心是怎样的?
杀了查半山或者说令查半山得到应有的惩罚便是她的道心。
所谓道心起誓,她可以非常平静的将之当做一句废话,不会让自己的心境为之产生半点波澜。
不过。
即便明白这一点,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
就像温道言对莫千与的担心一样,温道言同样认为查半山该接受审判。
可他却不敢以道心起誓,因为他不可能像莫千与那样平静的去看待,在往后的修行之中,每每想到此,他的道心便会泛起波澜,质疑自己,影响修行。
......
马车继续向南走。
苏幕看向莫千与提出一个深深的疑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平河太子殿下决定上奏若神山之事时,希望我们署名,我是没有署名的吧?”
“嗯,”莫千与似乎没有觉察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平静点头。
见她如此这般毫无动静,苏幕加重了语气,问道:“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查到我,并且也将我列为了刺杀目标呢?”
“我如何知晓?”
莫千与觉得此刻的苏幕变得有些笨,说道:“你与我们同行,若神山上还是主导之人,他们查到很稀奇吗?”
“何况,当日在若神山上出现一名御史台官员,而主导刺杀我们的人同样是御史台官员,很可能就是此人泄露出去的吧。”
便在此时。
温道言弱弱的举起手来。
“你做什么?”檀如苏发现此刻的温道言,从来泰然自若的脸上此刻竟多了些许的心虚和小心翼翼。
这种模样,几乎就是违背了自己道心的模样。
“我有话说,”温道言小声说。
“你知道内幕?”苏幕看来,温道言的小表情,任谁都能看出问题。
“原本是没有署名的,”
温道言还是在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过后来殿下说这件事大师兄您居功至伟,更是殿下救命恩人,殿下便又将大师兄的名字写了上去。”
“你知道为什么不阻止?”苏幕这就不懂了。
岂料这会儿温道言立马坐正身子,道:“我知晓大师兄为善不欲人知,如此高尚的品德令人敬佩,可师弟以为,如此泼天之功,我们三人绝难承受。”
“这么说,你是一片好心了,”
苏幕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来,说道:“那你刚才心虚什么?”
温道言老老实实答道:“回大师兄,殿下让我对您隐瞒此事,有违道心。”
“你还真是我诚实信赖的好师弟啊。”
......
此后往京都的数日光景,再也没有意外发生。
京畿道的路变得更加平坦,在进入朝歌地界后,官道上已经铺砌上极佳的青石砖,匠人门铺砌技术亦是极好,连砖缝都难以才看见。
道旁两畔每隔一段距离便种有四季常春的灵树,无时无刻都在洗涤着流淌在天地间的灵气,便是凡人行走在这样的官道上,也会倍感心旷神怡。
或许,这也是朝歌大道之上行人始终络绎不绝的缘故之一。
鸣歌河,河水清澈到仿佛能将人心洗涤干净。
来到这条河,便说明距离朝歌只有十余里距离,河岸两边的柳枝细长,上面常年停靠着一种很漂亮的灵鸟,便叫鸣歌鸟。
不止是因为这种鸟的歌声犹如天籁,更为重要的是,鸣歌鸟的声音会从这里一路飘进朝歌,直达天听。
“据说在大周立国之时,太宗皇帝征战在外,朝歌城外有人想要里应外合,篡位弑杀太子,”
温道言已在京都有一段时日,但来到此间,依然觉得两岸风景如画。
他给小猴子讲述着:“最终就是因为鸣歌鸟的传信,以至于那群人的计划失败。”
“造反的人不知道鸣歌鸟吗?”小猴子听得很认真,就像一个学生。
温道言轻声说:“在太宗皇帝以前,没有鸣歌这种鸟,传闻,鸣歌鸟是太宗皇帝割自己的肉喂养出来的,他们名字中的‘歌’是朝歌的‘歌’,太宗皇帝将它们喂养出来,就是为了护卫朝歌城。”
“哦~”小猴子频频点头,听得津津有味。
“前方那座通体雪白的桥名叫散玉桥,横跨河两岸,正好长三十三丈。”
温道言很有兴致的介绍道:“散玉桥是主建朝歌城的大阳符师墨胜亲自主持修建,此桥符意上通于天,下承于地,中通于人,修行者站在上面,真元便会不受控制的向外四溢,并伴有眩晕之感。”
“只有道基、真元足够稳固之人,方才能够避免,故而,在朝歌有不少人比斗的场地多会选定在此,有很多着名的强者较量场地就发生在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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