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走到一半,想起刚泡上水的衣裳,忙不迭地又回水房拿了一趟。
她看了眼坐在小板凳上抹眼泪的王金凤,心里一点儿也同情不起来。
自作自受!
一进家门,就看到楼夜站在桌子边,显然是在等她。
于月抱着水盆,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看屋里的气氛凝固住了,她小心地看了楼夜一眼,试探着问:“你不去后勤?”
家里就一个板凳,中午已经站着吃饭了,总不能晚上还打一个人的站票吧。
楼夜转过身,神色不明地看着于月,一言不发。
平时不生气的时候,都要吓死人,这会儿酝酿着情绪,更是让人气都不敢喘。
楼夜像是一点儿没有察觉到室内窒息的气氛,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敲打着桌面。
于月抿唇,她本来性子也没有多好,楼夜是吓人,但也没有吓得她不敢说话。
她只想和平离婚,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的如那个女人说的,动手打女人!”
看着梗着脖子,满脸怒气,眼睛亮晶晶的于月,楼夜开口了。
“你不是为我辩驳过了?”
于月气笑:“我是为你辩驳么,我是给我自己找回场子!”
要是知道楼夜回来冷暴力她,她说什么也不会替楼夜说话的,就应该让他成为那些人口中打女人的暴力狂!
于月后悔死了,当时见到第一次见到楼夜的时候就应该把话说开,把自己的来意说明白。楼夜可怕又怎么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一了百了,说不准她就能回去了。
怎么也比现在的局面强多了。
想想当时怕挨打,还想着怀柔解决,于月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不怕我了?”
看着灵动了许多的于月,楼夜眼神里总算有了些许温度,他还以为于月要一直小心翼翼的对他。
现在看来,傲娇的小老虎,即使收敛了爪子,一旦惹急了,还是会抓人的。
于月想开了,也不怕了,把手里的水盆往桌子上一蹲,双手环胸,没好气地看着眼前似笑非笑的男人。
“怕什么,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打不死的话,她一定让这死男人吃不了兜着走!
楼夜挑眉,这是半点儿都不顾及了?
到底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问她:“你知道今天错哪儿了么?”
话题被于月带偏了,他不着痕迹地拖了回来。
一听这话,于月像是炸了毛的小猫咪,立马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错哪儿了,我还想问问你呢,看着其他女人为你打抱不平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要不是楼夜,那疯女人会找她茬么!
差点儿害得她命丧于此,都是楼夜的错!
这个沾花惹草的男人!
楼夜:“说话之前要讲究事实依据,不能凭借自己的主观意识判断。”
“刚才李婶子也在,可是亲耳听到那女人为你打抱不平了,我还能冤枉你不成?”
“既然提起刚才,你也是亲眼看到我是如何处理此事的。”楼夜看着于月气的嫣红的脸颊,笑着说:“我问你错哪儿了,重点不是跟她争吵,而是你不懂得保护好自己。”
今天他要是不在,后果可想而知,于月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于月没想到他是关心自己的安危,别扭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要不是偷袭的话,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楼夜被她突如其来的胜负欲气笑了,“很遗憾没有打一架?”
于月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之后又疯狂摇头。
她忍不住叹叹气,真是年龄变小了,心态也跟着年轻了。
要是放在以前,她怎么会如此说话。
“你不应该纠结我错在哪儿了,这是受害者有罪论,难不成每个受害者都要反思自己错在哪儿了呢,在加害者的心里,受害者哪怕喘口气都是错的。”
她才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去反思自己,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如何自然地跟楼夜说离婚。
经过这一天的相处,于月发现,楼夜表现的礼貌客气,除了煞人的气势,这人出乎意料的好相处。
楼夜听了这话,倒是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你自己的安危也很重要。”
多一点儿忧患意识总是没错的。
于月没有反驳,他的意思,于月懂了。
“那到底要不要去后勤?”
“去,要不要一起?”
于月看看桌子上没洗完的衣裳,有些纠结,她确实挺想出去看看的。
看她皱成包子一样的小脸,楼夜叹气,端起桌上的衣裳,二话不说地出了门。
“哎,你干嘛去!”
于月忍不住追了上去。
“在家里等着,很快回来。”这两件衣裳,楼夜洗的话也就是两把的事儿。
于月想出去,他赶紧把事儿办完就成了。
水盆里还有她的内衣!
于月闹了个大红脸,三步作两步地跑上前,一把夺过水盆,“我自己去吧,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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