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月醒来的时候,楼夜已经去上班了,她打了盆水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些。
想着明天就去上班,她准备给把以前遇到过的病例,写成医案,方便她和吕大夫交流。
中午跟吕大夫虽然没聊两句,但是仅从他考量自己的几句话,就知道这人必定医术精湛。
脑子里实在是装了太多医案,于月决定分门别类地整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钢笔的沙沙声,阳光透进窗户,照在女孩的脚边,白皙的脚腕脆弱易碎。
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儿,猛然回神,会发现时间飞快。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于月下意识地抬头,眼神迷离悠远,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前世今生。
随着敲门声逐渐加大,于月总算回过神,眼神中充满不解。
现在是上班时间,应该没有人找楼夜,可是自己又认识的又没有几个人,敲门的会是谁?
“小于啊?”李婶子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木门:“在家么,外头有人找你。”
李婶子在大门口跟人侃大山来着,正好见到一位身姿挺拔的军官找人。
门卫也不是谁都认识,那人说了半天,门卫脸上都是一脸的不解。
李婶子是个热心肠,顾不得聊天,紧忙凑上前。
“小伙子,找谁啊?”
余定波垂眸看了眼这圆脸妇女,耐着性子又描述了一遍要找的人的样貌。
“婶子,我找的是我妹妹于月,她应该是昨天到的。”
家里出事儿的时候,余定波正在出任务,等回来就听二弟说小妹已经离家,更是家里的一分钱都没带。
于月从小娇生惯养的,重活儿都没做过,一个女孩贸然去青州小河村,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仅有的五天假期,他选择回帝都,跟父亲好好谈谈。
青州那边儿他也没松懈,托了战友的弟弟去小河村给予月送些钱票。
只是他回来得太晚了,战友的弟弟两天前发电报,说于月已经离开青州小河村,去西北投奔她男人了。
这里的信息量太大,余定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小妹居然结婚了,丈夫还是西北的?
怎么可能,小妹不是还要上工农兵大学么?
可是那时候他刚到帝都,就算是想做什么,也得先回家了解情况。
到家之后他见到了亲生妹妹余欣,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人确实是自己的妹妹无疑了。
他们实在长得太像了。
他把给余欣带的礼物交给她,询问了余欣这些年过得如何。
谁知一提起青州于家,余欣就哭天抹泪。
余定波顿住:“可是受欺负了?”
余欣觉得大哥哥虽然不像二哥哥那样暖心,但到底是关心她的,于是把在于家生活的过往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说话间,她并没有觉得夸大于家人的作为,毕竟帝都余家比小河村于家条件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可是这么多年却被于月鸠占鹊巢,她怎么能不恨。
更别说妈妈时不时脱口而出于月的名字。
只可惜,她找的那帮废物没有毁掉于月,还让她给跑了。
最让她生气的是于家,居然还给她父亲打电话告状!
她就知道,以前这么多年,于斌从来就不是真心疼爱她。
“哥哥,他们都偏心于月,明明我才是余家的小姐。”就算是抢了于月工农兵大学的名额又怎么样,她打心底里讨厌于月。
余定波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从身高体型,甚至皮肤情况来说,这也不是个经常下地务农的人,刚才余欣拉他手的时候,她手掌光滑,并无老茧。
可见她的话还是很有水分的。
“咱们余家就是普通的人家,小姐太太这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余定波敛神,他不希望再听到这样招祸的话。
“你是余家的亲生女儿,谁也绕不过你去,既然已经上了大学,那就好好学习,争取毕业之后安排个好工作。”
余欣也知道自己说错话,看着大哥严肃的脸,呐呐点头。
“我找父亲谈事儿,你先吃饭。”
正是晚饭的时间,父亲一直没下来,他知道是在等自己。
余定波在二楼书房跟于师长不知谈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是余欣能明显感受到妈妈爸爸还有哥哥对她的关心更多了。
甚至余定波走之前还给她买了块梅花手表。
余定波兜里揣着于月以前的手表,内心忐忑。
这是他从小带大的妹妹,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上学之后,每天身后都跟着一个小尾巴。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照顾于月了。
他也知道于月把一切留在余家的含义,只是,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家人,是不可能轻易割舍的。
再说了,两家的孩子报错,经过父亲调查,确实是意外,于家并无过错。
还有战友弟弟打听来的消息,他知道余欣在于家是要风的风要雨的雨,就连下边儿的妹妹都要让着她。
在于家她没有受过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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