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夜不明白大哥是什么意思,扭头看了他一眼,“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于月再乖巧不过了。”
明明当时见面之后怕他怕得要死,愣是什么都不敢说,那样娇娇软软的小姑娘,能起什么刺?
楼定邦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一时间没明白小弟的意思。
“大哥,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你就别叫我的小名了成么?”
每次大哥喊他的小名,都让他莫名地羞耻。
这不是大事儿,楼定邦点点头,答应下来,转而说:“幺幺,你说的是于家刚找回来的那个大小姐不?”
就那个把他娘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的大小姐,能是小弟口中乖巧的人?
他咋这么不相信呢?
难不成小丫头子还有两副面孔?
楼夜何其敏感,当下就听出大哥语气中对于月的不喜,心里沉了沉,他不动声色的说:“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儿能这么说你弟媳妇儿。”
大小姐是什么好听的话么,这要传出去,于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楼定邦瞪眼,“我说的有错么,那姑娘恁大的脾气,不是大小姐是啥,我看就连地主家的大小姐都没有她的脾气大。”
他娘现在提起于月都不顺气。
“哥知道那是你媳妇儿,但是要是不孝顺,再好的媳妇儿咱家也不能要,那丫头不是说去找你离婚的么,咋的,见了你的工作好,又舍不得了。”
楼定邦一边说一边生气,没注意到前边的楼夜停了下来,一脑袋撞了上去。
“哎哟,幺幺,你弄啥呢?”
楼夜沉着脸,看了眼火车站里过来过去的人,把嗓子里的话压下,沉声说:“咱们先去等班车。”
回家得做班车,楼定邦自然不会反对小弟的话,俩人从火车站门口买了六个包子,往右边走了五百米,放下行李等班车。
楼定邦拎着包子,心疼的脸直抽抽,“咋这么大的人都不知道过日子,这包子恁贵,咱娘肯定都在家做好了等着你吃饭咧。”
楼夜没说其他,只说:“我一天没吃了。”
楼定邦一听这话,也不唠叨了,把包子塞给楼夜,“赶紧吃赶紧吃,大哥是吃了饭过来的,娘怕我冷,还特意给我钱让我买了站台票咧。”
这坐火车就是熬人,可不能把小弟饿坏了。
楼夜接过包子,又塞给大哥一个,“大哥,你也吃。”
手里拿着包子,楼定邦嘿嘿直笑,“咱小弟真是长大了,还知道心疼大哥呢。”
说完,三两口的把手里的包子吃完了。
他一大早出来,买了站台票之后,手里的钱得留着买车票,哪里舍得吃饭,就这么一直饿着等到楼夜下车。
实际上他早就饿的透心凉了。
这会儿车站没什么人,楼夜吃了个包子就把剩下的都给了楼大哥,然后问:“大哥,我走了之后,于月惹娘生气了?”
楼定邦吃着包子,一听这话,腾不出嘴来,只能不住的点头,眼下嘴里的包子之后,他才道:“你是不知道,娘也是关心她,说带她去医院看看吧,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跟咱娘拉扯起来了,结果自己摔倒了。”
楼夜心里一咯噔,于月去了西北之后,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些。
注意到其中的一点儿不对劲儿,他冷着脸问:“她生什么病了,要去医院?”
楼定邦差点儿被包子噎到,他一个大伯子,怎么好说弟媳妇妇道人家的事儿,只是含糊的说,他也不清楚,都是娘处理的。
楼夜心里的疑惑更大了,只是看大哥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能回家问他娘了。
“摔倒了,然后呢?”
楼定邦撇嘴:“还能咋的,她娘家就在当村,当然是送回娘家去了,你嫂子他们都得上工,难不成让娘伺候新媳妇儿?”
说起这个他就来气,“你媳妇儿在娘家呆了两天,娘正好有时间,带上你嫂子去接她,结果她说了啥,直接把咱娘气回来了。”
“晚上擦黑的时候,她又带着娘家人把她的嫁妆,就那一床的铺盖都带走了,还说跟娘说要跟你离婚,你是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娘就气得病倒了,在床上躺了好些天才缓过来。”
也就是那天他在地里上工,要不非得要那个小丫头片子好看不成。
楼夜的心沉了又沉,冷声道:“咱娘现在咋样?”
楼定邦笑了,“当然是吃啥啥香了,你放心,你三个兄弟把爹娘伺候的好好的,你就放心上班就成。”想了想他又道:“也不是大哥说你,于月要是不顶使,那就跟她离婚,你条件这么好,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
于月那丫头从小在帝都,养的心高气傲的,根本就不适合他们楼家,再说了,他小弟这么优秀,怎么能配一个风评如此差的女人。
想起这个,他赶紧问楼夜,“于月去了你那边儿,有啥不对不?”
这都去了半年了,要是肚子里揣着别人的崽,怎么的肚子也得大起来啊,他小弟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几个嫂子都生养过,又不是没见过大肚子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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