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婉清也不是个傻的,很快也想到了这点,顿时脸色变得更是难看。
革委会不会卖给她爸面子,到时候难免要全厂通报批评。
于月抱着胳膊看蔡婉清的脸色变得快赶上川剧变脸了,歪头问:“你还说不说了?”
这时候是万万不能丢了场子的,至于之后的事儿,蔡婉清决定解决这事儿之后再处理。
蔡婉清环视一周,看着周围看热闹的工人,心里没好气,“你们还有心思看热闹,有这个功夫,多看着点儿家里的男人吧,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狐狸精给勾搭走了!”
看热闹可是国人的特性,看热闹可以,但是打在自己脑袋上就不行了。
蔡婉清这话一下得罪了一片人。
“小蔡,你要说话就说话,扯别人干啥,你这丫头小时候看着也是个不错的,怎么长大了反而看不得别人好了!”
“就是,蔡总多通情达理的人,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闺女了,我们家男人最是老实,一天到晚在岗上累死累活的,怎么这样还有人污蔑啊。”
“大家伙儿都不是傻子,你话里话外都在说楼工媳妇,那你倒是说清楚,别再东一句西一句了。”
这帮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朝自己叫喊,蔡婉清都气疯了,她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我这话可不是瞎说的,是于月的婆婆,楼工的亲妈告诉我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问问咱们厂的话务员,咱们打电话他们都能听见,我绝对没有胡说八道。”
蔡婉清回身指着于月,大声道:“就这个女人,在青州就搞七搞八,被婆家发现了才跑到西北来找楼工的,楼工新婚当天就回厂里了!自然不知道老家发生的事儿,但是我却不能让他这么被糊弄了。”
“你们也知道,我是喜欢楼工,虽然我们俩没戏,但是我也希望他过得好,娶个好妻子,可是于月哪儿像个好妻子?
她可是亲婆婆盖章了的破鞋,我告诫你们看好自家男人有什么不对么,这是为了谁!”
蔡婉清这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牵扯到楼工的亲娘,婆媳关系就算再不好,婆婆也不至于这么在外边儿编排儿媳妇吧,难不成于月真是那种人?
一时间大家伙儿看于月的眼神都不对了。
“啪啪啪。”鼓掌声从一边儿响起,蔡婉清扭头一看,居然是于月。
蔡婉清皱眉,“事实胜于雄辩,你要是识相的就赶紧离婚,然后咱们厂里开个批斗大会,你当面做检讨,去农场劳动改造。”
于月撇嘴,摇摇头,“你真是天生说书人啊,要不要给你个惊堂木,给你搭个台子啊。”
她就说为什么蔡婉清这么笃定,原来是王金花给了她底气啊。
“你还在胡搅蛮缠什么,你婆婆说的话,总不是冤枉你的吧?”
蔡婉清不明白为什么于月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嚣张。
于月没搭茬,转而看向周围,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家的私事儿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了,既然这人说我婆婆跟她说的,话务员也能听到,这自然是不会是谎话,撒这样的谎,稍微有人验证就能识破,蔡婉清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挖坑自己往下跳。”
她茕茕孑立,站在人群中,风轻云淡。
说的好像是‘今儿吃饭了么?’一样的家常话。
承认了!
她居然承认了!
人群哗然,大家也没想到于月居然一句话都没有为自己辩驳,就这么承认了!
一些跟着男人的女人赶紧拉着自己的男人往后退了几步,顾不上场合,直接拧在男人胳膊上,“我跟你说,给我离她远点儿,之前就觉得长得妖妖娆娆的就没有好东西,果然如此。”
男人被拧得呲牙咧嘴,不住的点头称是。
这样的情况不止一起,于月看在眼里,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蔡婉清没料到于月就这么承认了,这跟她预计的不一样,以至于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婶子急得大冬天的出了一脑门子汗,拉着于月的手,“月儿,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别怕,咱们大不了找厂长,找公安,我就不信了还能红口白牙的冤枉人!”
嘴上安慰着于月,眼神却犀利地刺向蔡婉清,要说之前只觉得蔡婉清这小姑娘跋扈了点儿,到底是从小没了娘,大家也体谅,但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要把一个姑娘送进农场,变成人人喊打的破鞋,这就太过分了。
于月面色淡然,好像出事儿的不是她一样,还有心情安抚李婶子,“婶子,别怕。”
有些激进分子已经慢慢地合拢过来,想要抓住于月去革委会。
李婶子死死地抓着于月的胳膊,生怕一松手,于月就被人带走了。
贺北征面色铁青,前进一步挡在于月身前,死死地盯着来人。
他不信她是那样的人。
“干嘛呢,干嘛呢,都吃饱了撑的是吧,福利都领完了?领完了不去上班!都挤在这里干什么!”
“厂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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