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陆问艰难的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提议撤销陆俭执事之位,发宗主令将其抓捕归案。”陆尚目光炯炯的看着陆问,沉声追问道:“不知长老会是否同意?”
“大长老……”几个心腹小声提醒陆问,别忘了他的‘拖’字诀。
谁知陆问却一反常态,再次点头道:“同意。”
“好,那此事就此敲定,”陆尚颔首,望向陆侠道:“立即撤销陆俭度支执事之位,并下宗主令全力追捕,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遵命!”陆侠沉声应道。既然长老会同意,阀主的命令便是陆阀的意志了。
“还有,”陆尚再次看向陆问,又缓缓说道:“账务院乃是本阀钱粮重地,一日不可无人主持,我们现在就商量一下,继任的人选如何?”
“这还有什么好商量的……”陆问心中怒气冲天,却偏偏发作不得,只能闷声道:“除了陆信,还有别的人选吗?”
陆尚十分享受陆问憋屈的样子,微微一笑道:“也是,眼下只有他一位地阶宗师,没有担任阀中任何职务,看来是非他莫属了。”
“是!”陆问不甘心就这样被老对手牵着鼻子走,话锋一转道:“但长老院只同意他暂领账务院。”
“为何?”陆尚一愣。
“因为他和陆俭的恩怨,还没有调查清楚。”陆问冷声说道:“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陆信能把一个堂堂执事逼的狗急跳墙,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鸟!万一将来要是查出他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阀主岂不是自打耳光?”顿一顿,他几乎咬牙切齿道:“所以,还是留点缓冲的好!”
“……”陆尚略一迟疑,知道得见好就收了,要是把陆问逼急了,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毕竟,他手里没有陆问的罪证,不过是在诈唬而已。
“可以。”陆尚点点头,又没有营养的补充一句道:“不过我相信,陆信没有问题。”
“话都别说的太满,我还曾相信陆俭没问题呢?”陆问硬邦邦顶了一句,便站起身道:“没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陆问一起来,跟他混的那帮长老也纷纷起身,就要跟着大长老离去。
“且慢。”谁知此时,一直神游物外的陆仙突然开口了。
陆问和一众长老只好站住,闷声道:“副宗主有何指教?”
“我虽然有言在先,不管族中事务。”陆仙目光如电,冷冷扫视一眼众人,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振聋发聩道:“但我就陆云一个徒弟,谁要是再敢打他的主意,那这张桌案就是他的下场!”
说完,陆仙手一挥,一道凌厉的劲气激射而出,便见几位长老面前的一张桌案,无声无息从中间断开了。那断口光滑如镜,就像用削铁如泥的宝刀劈开的一般!
场中众人登时毛骨悚然,尽管都知道陆仙是深不可测的大宗师,但他太多年不出手,众人难免已经忘记了,他的实力到底有多可怕。
‘千万不能惹那陆云……’一众执事、长老,不约而同蹦出一样的念头。‘大宗师不是人啊!’
“我多年没领过月钱,应该够赔这张桌子了吧。”陆仙看一眼陆修,说完便飘然而去。
。
陆仙走出老远,大长老等人才回过神来,深深看一眼那断成两截的桌案,陆问闷声道:“我们走。”
十几个长老便跟着大长老,鱼贯离开了三畏堂。出门以后,一名心腹长老忍不住低声问道:“大长老,怎么不跟陆尚抗下去了?”
“陆俭那畜生,干出这般人神共愤之事,老夫还能包庇他吗?”大长老冷冷说一句,便加快脚步往长老院走去。一众长老面面相觑,不知素来只讲人情的大长老,为何突然这么有原则起来了?
等回到长老院,那名长老跟着陆问进了房间,这下没有别人在场,他再次追问道:“大长老,你老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咱们辛辛苦苦才压住陆尚,怎么能轻易让他反制住呢?!”
“不要紧……”有些事,就是对心腹也不能透露,陆问只能冷声答道:“陆尚不就是扶起个陆信吗?咱们再把他整下去就是!”说着,大长老冷冷一笑道:“等他到了账务院,就知道什么叫塞翁得马焉知非祸了!”
“大长老有计较就好,”那名长老松了口气道:“不然让那陆尚重新占了上风,咱们可实在太憋屈了!”
“不要紧,他这个阀主当不了几天了,年底就是他的大限!”见连自己的心腹都慌了神,陆问只好略略透了个底。
“哦?”那长老闻言惊喜不已,想要追问,陆问却绝口不答,只说他到时候就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大长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他如此笃定,显然胜券在握,那名长老也就放心了。
。
三畏堂外,众族人见阀中高层陆续离去,知道这下没热闹可看了。但他们还一头雾水呢,互相打听道:“看明白了吗,到底是咋回事?”
“没看明白呢。”众人全都摇头,光瞧着高层进进出出,能看明白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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