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栈门口,一个流浪汉听到了尉迟定兴的嘀咕,说了句:“吾知哪有尖,哪有叉,哪有撇!”
韩遂在旁听的真切,上前一把抓住流浪汉,摇晃着问:“快说,快说。”
流浪汉听不懂汉语,尉迟定兴也醒悟过来,忙上前问流浪汉。
流浪汉伸手要钱,尉迟定兴没带钱,韩遂也没带小钱,只好从马背上取出十斤黄金送给流浪汉。
流浪汉接过黄金时激动的说不出话,加上饥饿,都快晕过去了。
两人只好把流浪汉带回客栈餐厅,点了几个菜饭,看着流浪汉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扫而空所有的饭菜。
两人给流浪汉开了一个独立的房间,让店小厮端来水给流浪汉喝,又让店里烧水给流浪汉洗澡,换了一套衣物。
韩遂和尉迟定兴这才看清流浪汉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人,长相不赖。
这才开始询问哪里有尖、叉、撇。
流浪汉道:“吾叫尉迟可贺,渠勒人,因去安息国做生意亏本破产,故流浪街头数月无人收留,靠乞讨活下来的。
今遇二位恩人,终于吃饱肚子,又得赏金,不知如何回报?
尔等所问的尖、叉、撇之地在这个世上可能只有吾知了。
说来话长,吾家传下来这么一个故事。
曾祖父在世时,做过大汉的玉石贸易,但拿不到一手货,只能从于阗、纡弥商人手中买下赌石。”
韩遂打断话问:“何为赌石?”
流浪汉道:“就是不知岩皮里包裹的是否是玉石的山料,买回来破开,如果是玉就发财了,如果是好玉就发大财了,但如果不是玉,就亏死了,所以买这种山料叫赌石。
渠勒玩这种生意的人十有一人能发财,虽然绝大多数人都倾家荡产,但仍有前仆后继者投入身家买下赌石。”
韩遂道:“原来如此。”
流浪汉叹了口气继续道:“吾曾祖父好善乐施,做赌石远近闻名。
有个冬天,有个渠勒采矿工悄悄来找彼,说自已偶然在渠勒西南昆仑山山角下发现一块大山料,连岩皮估计有二千斤重。
凭经验是玉的可能很大,自已搬不动,也不想上缴自已族里,想约曾祖父一起搬回来平分。
曾祖父不知深浅,欣然答应。
曾祖父借了六匹壮马,找木匠打造了一个结实的四木轮马车。准备停当后,两人就出发了。
曾祖父走时和吾祖父只说了是去渠勒西南寻玉石,在白玉河叉以南,尖峰山以北。
所以,吾听到尔等在门口说哪里有尖、叉、撇,吾立马想到吾家这个故事,就脱口说吾知道了。”
尉迟定兴向韩遂对视一笑。
流浪汉有些想哭的样子,忍了又忍把眼泪憋住道:“可是,吾曾祖父再也没回来,吾祖父去那个方向找过两次,没有找到。
那里群山连绵,还有冰川雪崩,地域很大,凭吾祖父一人之力十分危险,只好作罢了。”
安慰流浪汉睡下,尉迟定兴和韩遂回到韩遂的房间。
尉迟定兴道:“渠勒人传说在渠勒南边肯定是错了,这才是百年来未找到玉矿的原因,方向错了。
应该在西南!”
韩遂赞同,细一想,恍然大悟道:“撇撇指的是白玉河分叉前的两条河水,肚脐眼就是在白玉河叉点以下、两个分叉河水,以尖刀峰为边的三角区内的正中。
这个正中点就是玉矿位置!”
两人解破了口决,兴奋无比睡不着觉,让看夜班的店小厮去厨房取来些干果、干肉、于阗酒,就在韩遂的房间里吃喝起来,好不快活。
想想找到这个玉矿就富可敌国了,加上已有的玉矿,尉迟定兴也有两个玉矿了,总价值超过于阗王手中的两个玉矿。
尉迟定兴决心等有钱了去别国收买移民重新恢复纡弥人口,韩遂则梦想超过中原的动不动就一二十万人口的大族的财富。
两人聊到天亮才各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韩遂安排韩宁开始准备给养。尉迟定兴也让卫队做准备。
二日后,尉迟定兴和韩遂一行出发了,出渠勒城南门,方向西南。
尉迟共古、尉迟可贺、韩宁的二十五人、尉迟定兴的三十人卫队随行。
山路不好走,整整走了三天,到达白玉河分叉点。
从昆仑山流下的两条支河在这里汇聚为白玉河,继续向北再折向流淌。
众人在此安营扎寨,燃起沟火。
卫队里有四五十岁的,也有一二十岁的,不分老幼,一起围着沟火跳起了旋舞。
每人旋小圈,边旋边围着沟火转。
被卫队的热情带动,韩宁也带着大家一起上去学旋舞。
次日,沿着右手支河向西南,一直走到远远向东看到有个最高山峰似尖刀,估计那个就是尖刀峰了。
然后再沿河向后退半程,再向东进发。
韩宁从来路一侧爬上山顶,山角和山腰未发现矿迹。
而望下去山另一侧是悬崖,也不可能有玉矿。
众人只好原路返回白玉河叉口,扎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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