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凉风习习,躲在马车里的姚长贵不免又将衣服拉得紧了一些。或许是天气太冷了,本来已经睡着了的他突然醒了过来,他再次拉了一下衣服,然后动弹了一下,四周空空竟是没有一个人。
姚长贵侧耳倾听,但除了风声,就没任何动静,空荡荡的,姚长贵绝对事情有点不太对劲,他起身走出了马车,却发现外面真的一个人没有。
他抬头了看了一下天空,月上梢头,夜色已深,按理说他们应该回来了啊!难道是又去偷东西去了?
姚长贵再看了一下驿站的方向,沉静如水,如果着火了应该不是这样的动静,难道是自己睡得太沉,错过了?
姚长贵摇了摇头,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困意袭来,他又披上了衣服,重新躺到了马车上。
深夜里,几道身影却是在向马车慢慢靠近,重新回到了马车上的姚长贵,倒头就睡,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次日清晨,锦衣卫队再次出发,这次他们也安排了人手没有随队,而是在暗中观察,然而这次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人的影子,姚长贵所躺的那辆马车也没有出现。
卫队一路向前,日子似乎都以前一样,因为军饷并不在自己身边,每天也能收到宇文乐传来的消息,所以韩曲离也走得比较轻松,让队伍放慢了速度。
大家也都往常一样,平静至极,甚至因为遇到什么麻烦而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然而走到一半,快要到中午的时候,韩曲离突然示意大家停了下来。
有人不解,却有人看得清清楚楚,在不远处,正好有一个人横躺在了路中间,如果不把他挪走,装有箱子的马车就会从他身上轧过去。
“大人,我过去看看!”
一名锦衣卫立即向韩曲离请命,韩曲离却是伸手将他拦了下来,地上的人是背对着他们的,看不清他的面容,也看不清他此时的状态,是醒着的,还是喝醉酒在路边睡着了?
韩曲离觉得有些危险,不敢冒然行动,他拦下了那名请命的锦衣卫,然后又朝另外一队人马挥了挥手,那些是韩曲离精心挑选的弓箭手,他们得到了韩曲离的指示,立刻冲出队伍,或跪或立,搭弓射箭。
一阵箭雨飞进了路两边的树林,若是有人隐藏,则必然是插翅难逃,林恺不由分说,直接一跃而起,飞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观察着前面以及后方的情况。
韩曲离看向了林恺,林恺则是摇了摇头,前面和后面都没有什么人,而且林恺也看见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手里并没有兵器。
韩曲离最终派了几个锦衣卫过去查看情况,他们跑到那人面前,仔细一看,顿时面色一变,其中一人还大声喊道:“大人,这是一个伤者,可能在路上遇到了打劫的。”
韩曲离听后看了地上的人一眼,眉头微皱,这可是一个麻烦啊,如果不救,那这人的性命就可能堪忧,如果救,但是是别人的诱饵怎么办?
韩曲离想了想,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伤者带回来,而在他们重新加入队伍的时候,林恺也从树上飞下,看到伤者的时候,他却是眉头微皱。这个伤者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躺在马车里的姚长贵。
林恺重新上马,靠近韩曲离,低声说道:“他是跟那三个小偷一伙的,但昨天我把这三个小偷都送进了当地衙门。”
韩曲离听后立刻扭头看向了林恺,他顿时明白,这里面有问题,但在看这个伤者的时候,发现其身上的伤势也是蛮重的,不救不行,韩曲离想了想,决定先看看再说。
“先把他放在后面的马车上,替他处理一下伤口!”
“是!”
锦衣卫押送军饷,也难免遇到敌人,会有所伤亡,所以他们也就准备了马车好运送伤者死者,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锦衣卫继续出发,还有一人专门负责为姚长贵疗伤,。
虽然林恺和韩曲离都觉得里面有些问题,但具体原因,他们却是不懂,再加上姚长贵的伤势不轻,只好先带着了!
“对了,我昨天还碰到一个人,挺年轻的,自称是魏忠贤的人,要拉拢我!”
林恺再次想起了那个书生,虽然他不确定姚长贵的伤跟书生有关系,但还是得小心提防。韩曲离听后,眉宇之间也是出现了一丝愁意。
尽管,他们的军饷已经交给了他人运送,但这队人马的性命,他也得关心啊,总不能让人白白丧命吧!
林恺回头看了一下人马,继续低声说道:“听那人的意思,应该是跟这里面的其他人也联络了,我们要防备他们死灰复燃。”
“哎,希望军饷调包的事情是真的瞒天过海,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希望如此吧!”
林恺和韩曲离也都想到了那批军饷,尽管他们心底里还是相信那些人的,但是难免那些人也会受到敌人的进攻,如果事情败露,那就更不妙了!
······
离此地不远的另外一条道路上,老镖头也是带着人马一路前行,相比于韩曲离带领的锦衣卫,他们的速度要快上许多,而且已经走到了韩曲离的前面。快速之余,他们的队伍也不失整齐,一路随行的宇文乐见到这副景象也是无比的赞叹,他在锦衣卫里这么久,也没见到锦衣卫有个这种面貌,即使是韩曲离带领的人马也是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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