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也来了。”
屋内锦饰荣华,春申君黄歇面容愁苦,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
“春申君面色可不好。”
魏无忌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桌案之上的春申君,疑惑道。
黄歇嗤笑了一声,嘶哑道:
“国之将亡,面色还有何用?”
魏无忌立马回过神来。
黄歇与他皆是入这太阴学宫求见那位春秋仙人,以求大局变动。
“看来春申君与我来意相同。”
随即魏无忌皱了皱眉大道:
“但是何故如此沮丧?”
“将亡未亡,当扶大厦于将倾。”
“春申君,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黄歇苦笑了一下,他没有回答魏无忌,只是嘶哑着声音只说了一句:
“魏无忌,你静居三日便知。”
然后便转头看向了远处落幕的夕阳,不再搭理一脸疑惑的魏无忌。
此时远处的夕阳正收敛起最后一丝余光,像极了现在的六国,夕阳余晖,还能有多久?
黄歇不知道,但是在太阴学宫之中呆的这几日,他已然知道大局无法挽回。
除非崤山以东六国有机会回到秦王孙拜师之前。
谁能想到昔日一个根本在诸国眼中根本没有存在感的王孙,最终会成为压倒大局的最后一根稻草?
夕阳落下,一夜无声。
魏无忌入太阴学宫第一日便失眠了。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之中皆是黄歇的愁苦之色。
春申君黄歇不是无能之辈,他这般绝对是有着什么原因。
第二日清晨,黄歇带着魏无忌洗漱完,先是去往了肴池宫吃了早餐。
然后两人顺着龙虎大道朝着文曲宫走去。
在龙虎大道之上,黄歇神情依旧沮丧,他边走边为魏无忌解释道:
“太阴学宫之中,宫中有千钧铜钟,天明时每半刻时辰响一次,入夜后每三个时辰响一次,声震学宫,用以定时。”
“而太阴学宫之内,所有课程皆用以课表排列,凡是太阴学宫学子主修一门,辅修三门,除此之外有十二门公共课程必修。”
“吾等是留学生,无有主修与辅修,皆可旁听,但必修不可缺席。”
“今日第一课为史,为必修。”
“所有课程表格皆在太初广场之上可以查询,今日我先带你熟悉一下。”
“所有的课程都在文曲宫,但教室切勿错漏。”
在龙虎大道的岔路口,黄歇带着魏无忌转身走入了文曲宫的范围之中,然后走入落座于其中的一间房屋之内。
在教室之内,桌案摆放整齐,已然是接近满座。
唯有最前方空着一个座位,那位置比众人都宽阔数分,却无人问津。
黄歇带着魏无忌走到了最后落座。
魏无忌打量着周围之人,所有的学子皆是衣衫整洁,他们都在读着手中的经卷,有的苦思冥想,有的喜形于色,有的似有痴狂。
然后他的目光再次绕过了众人回到了最前方的位置。
“为何最前排位置之上,有一空位,无人抢占?”
黄歇神情仍旧有些萎靡,他瞥了一眼远处的座位道:
“那位置是太阴学宫首席弟子的专座。”
“首席弟子?”
魏无忌皱了皱眉,他记得这个名字昨日之中,李维曾对他提过,这是可以面见仙人的。
黄歇点了点头道:“太阴学宫入学第一名,四考皆独冠群雄,乃是一位不世天骄。”
魏无忌低声道:“传闻太阴学宫首席弟子可以见到春秋仙人?”
“是。”
“如何可以成为首席弟子?”
魏无忌心中思绪万千,他还是准备想办法见见这位太阴学宫之主。
黄石看了他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太阴学宫每一月排一次座位,第一者为首席弟子。”
“这条路是死胡同,太阴学宫之中,目前还没有人可以挑战那位玄都。”
“你不行,我不行,这太阴学宫之中无人可以。”
“玄都?”
魏无忌默念着这个名字。
“不试试怎么可以?”
“那你尽可试试!”
黄歇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不一会,一身着蓝衣、衣衫之上打着补丁的男子左手持剑,右手持书简走了进来,落座在那首席的位置之上。
“他便是玄都?”
魏无忌举目望去,在玄都的身上他看到是恬淡,似乎与世无争。
“对,他便是玄都。”
前排的华舵闻声转过头来,道:
“太阴学宫之内,你可以不认识任何学子,因为他们的学识未必高过你,但是不可以不认识玄都,因为他所有科门都碾压你。”
“这话未免太过狂妄了。”
魏无忌皱了皱眉道。
华舵笑了笑道:
“放在别人身上也许狂妄了,但是放在玄都身上丝毫不差。”
“不信,你可问问这满堂学子可有对玄都首席之位不服气的?”
魏无忌环顾整个教室。
这少年与他说了多时,这室内满堂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反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