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修在吴诺面前露出了真容,自然在教坊众人面前也不必再隐瞒自己坊主的身份。
那些在画坊使唤过南宫修的人,都在心中想着有没有得罪南宫修的地方。
可不管有没有得罪过他,他都打定了主意,要让教坊众人为三姑的死负责。
吴诺来到教坊,之前和她关系良好,能已姐妹相称的人,全都离她老远,用失望而愤怒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将她当做和南宫修一伙的。
吴诺今日来找坊主的,而且她也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便和阳春等人解释,只能眼神和他们交流了一番,可眼神的作用不大,阳春等人的怒气丝毫未消。
南宫修穿着符合他坊主身份的衣物,整个人看着增添了几分阴柔之气。
“来了!”南宫修将泡好的茶推到吴诺面前:“请坐。”
“你找我做什么?”
南宫修开门见山说道:“三姑,是我杀的。”
吴诺想问为什么要杀她,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为什么要告诉我?”是也准备杀了她吗?
“想让你不要自作聪明,接下来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我已经不是教坊中人,你没资格让我做事。”
坊主说起来和衙门中的主簿、典吏一样都是不入流的杂官,但手中权利可没前两者大。南宫修让吴诺感到害怕,只是因为他看起来像疯子。
“我没资格?”南宫修被吴诺逗笑了,就算外面将坊主称为龟公头子,但他这个**头子,可不是缩头乌龟,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女子,易如反掌。
“你识相一点,对你自己有好处。否则小心,下一颗出现在教坊外面的头,就是你的。”
南宫修给她做苦力的那段日子,吴诺知道对方虽然看着清瘦,但也有一大把力气,吴诺语气弱了几分:“你想让我做什么?”
“桌上有纸笔,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别问我为什么,我不想在没用的事情上多费口舌……”
吴诺没想到,南宫修让她做的事,竟然是给梁山写信。
信上的内容更是以诱骗的方式,让梁山说出邓总兵私下“结党营私”之事。
“你手抖什么抖?好好写!”南宫修对吴诺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
关于吴诺的来历,南宫修可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仅是教坊坊主,更是内卫派到此地的采风官。
在他们内部一致认为控制住教坊,就能在监视各地官员私下动向上事半功倍。
所以他被任命为此地坊主,却没想到这里的教坊一点用都没有,达官显贵们根本不来,弄得他只能亲自深入百姓中了解情况。
司太守一行被流放的犯人,在进入羌地时就被他监视着。
山体滑坡,吴诺出现,司琳琅离开,这些事他统统都知道,并且真的司琳琅已经被他扔去喂蛇了。
吴诺来历不明还打扮得那般隆重,本就让他生疑。后来还很快搭上梁山、柳生等人,而且还身怀各类技艺。
害得他之前还想过,吴诺是不是东厂那群老太监的干女儿。
“写好了。”吴诺放下毛笔,经过几个月的练习,她的毛笔字写得越来越好了,只是跟本地人比起来,她的字格外大个。
南宫修这一连串表现,实在不像一个单纯坊主。他想尽办法找邓总兵的把柄,肯定不是因为邓总兵总是截走该拨给教坊的钱!
南宫修拿走信纸,吹干上面的墨迹:“去找总兵府的人,让他们帮你将信送给梁教头!”
在信中,南宫修让吴诺试探的话尴尬又隐晦。
什么“周将军的妻女被送到了教坊,她们去到总兵府,会不会对邓总兵不利?”
“听说前方粮草不够了,邓总兵私下有没有想些什么办法?”
“……”
这些问题,吴诺觉得梁山根本就不会展开回答,只会说让她不要担心。
“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找你,现在你只需要让人帮你将信送给梁教头。”
吴诺接过封好的信:“昨日我遇见你时,你说你也在调查温秋的死,你调查处什么了?”
“我在你家做下人的时候,就曾告诉过你不要多事。”
“你昨日说她心有怨气,是因为没带上我。弄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还以为是自己害得温秋惨死呢!怎么今日就让我不要多事了?”
“故意吓吓你,不必放在心上。”
南宫修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吴诺早就受够了。
“明明是你杀了三姑,却要教坊众人为三姑之死付出代价,现在还用温秋来吓唬人,人命在你手中就是用来取乐的吗?”
南宫修瞥了吴诺一眼:“他们人生前十几年过的都是用他人取乐的日子,他们命虽短,但他们不亏,你又何必为他们鸣不平。
而且你也被当官的骗了不是吗?你当初被蒙骗,换下的那套衣裙和首饰,都在我这儿。”
吴诺来时正给影楼拍古装宣传片。说是古装宣传片,但她那套装扮更像古代玄幻电影里妖女的装束,还是豆瓣评分三点几的古代玄幻电影,古代人看了都会惊讶这是哪来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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