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县令的方子还没送到皇帝手中,内卫对肖震的处罚就来了。
这一日是吴县内卫月末总结大会,肖震一直跟随在吴诺身边,会开完肖震跟着吴诺离去时,被暗监头子派人按住。
“你泄露了采风官的身份,上面要处决你。”
肖震对吴诺没有恶意,他只是想让皇帝陛下注意到,谢家还有谢县令这样出众的年轻人。
人们总将为他人做嫁衣当做倒霉至极的事情,但他甘愿成为谢县令的垫脚石。
谢县令告诉他一个传说:每个惊才绝艳的人身边,总会有神兽相伴,在神兽的帮助辅助下,最终成为一方枭雄。
神兽是假的,但他还是有点能力,可以帮上谢县令一些忙。
“谢县令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会做对不起大商朝的事,对不起皇帝的事。他有一身的本领却因为自家嫡兄的打击无法施展,只有我们才能帮助到他。”
吴诺知晓上面的人在看着他们,羞愧的低下了头。
肖震是跟在她身边的,她却没让肖震明白,他们到底该做什么。希望上面不要认为她失职,将她连带着一块处理了。在内卫中没有革职扣除薪水的说法,失职就是挨打。
“双响,将他嘴巴堵上。”
“不,等他说,让其他人也听听他的傻话。”
暗监头子也是生气的不得了,他们是做杀手的,不是发掘人才的。肖震这蠢货必须得严惩,肖震的家人也是一样。
没有肖震,暗监派了另一人代替肖震的位置。
这人便是曾经暗中保护吴记食铺的玄女。
玄女和吴诺原本年纪一样大,到了今年夏季满二十三岁。只是吴诺从小吃好喝好,看着比风吹日晒的玄女年轻一些。
“听说你是极有经验的杀手,让你代替肖震,有没有不高兴?”吴诺见过的杀手并不是电视中冷冰冰,和人无法交流的样子。他们跟普通上班族没有区别,在上司马上溜须拍马,打小报告这些都会。
“你可是采风官,我怎么会不高兴呢!而且还有固定的屋子住,我以前随时都奔波在路上,现在终于能停下来,不错,不错。”
玄女很喜欢肖震这间屋子,一个炕,一个衣柜,一个梳妆台,一个圆桌,还有三分之一的地带没有放东西,可以让她活动筋骨。
“掌柜,这个房间以后就归我一个人吧?”
“嗯!你过来我和你说说,你平日需要做些什么……”
“肖震干得这些事我都知道,我肯定会干得比他更好。”
“辛苦你了。”
……
谢县令见过吴诺后,就觉得有人在跟着他。文采武功都出众之人,基本上都是用大量资源培养出来,在民间几乎找不到。谢县令身边的护院在谢家学过拳脚功夫,但真正武艺超群的人,不会被谢家派来保护他。
谢县令能猜到这些人是内卫的,但因为想让吴诺等人看见他的实力,愿意与他合作。所以设法抓住跟踪他的人,结果全都失败了。
接连两三日过后,谢县令念他留在吴县的时间不多,也不再做无用功,直接到了吴记食铺找吴诺。
玄女代替了肖震大厅领班的位置,穿着圆领黑袍招呼客人。
“这不是谢县令吗?县令大人想吃点啥东西,咱们给你送去就行了,怎么还劳烦你亲自来啊!”
“以前在铺子没的看过你,你是新来的?”
“我是剑阁县的人,那边准备开一间吴记食铺,现在那边的铺子还在装修,我就过来学习。”
“你不是本地人,怎么知道我是县令?”谢县令很敏感,对玄女的感觉很怪。他怎么看都觉得玄女说话语气,站姿神态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儿。再加上吴诺的身份,他就更觉得玄女不一般。
“你走到街口的时候,就有人在议论说县令又来暗访了。”
“县令来了。”吴诺撑在柜台上和谢县令打着招呼。
谢县令在靠柜台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烤猪肉和一杯白凤尾。
“掌柜是不是派人跟踪我?”
“上头派的人。”以前对于知晓采风官身份的外人,有多种处理方式。一种是将采风官等人调离;一种是将采风官等人杀了;一种是将知晓身份人杀了。
这次肖震对谢县令暴露了许多东西,如果上面要杀他们,得杀几十人。后面空降的采风官和暗监,也很容易被人发现。
他们派人看住谢县令,一来想知道谢县令有没有在外面乱说话。二来上面要对谢县令出手,他们就能马上行动。
“掌柜,我想加入内卫。”谢县令这几日也想过很多,虽然他没做过坏事,但毕竟采风官隶属内卫,是皇帝放在各地的眼耳,他一来就点破吴诺的身份,恐怕会惹人忌惮。这个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甘愿为才华横溢之人付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一见如故,肝胆相照。
“你想明面上做县令,暗地里却是采风官?”吴诺觉得有些可笑,采风官最大的职责是监督地方官,谢县令又当县令又当采风官,这不是自己监督自己吗?
“掌柜先别急着发笑,听我说完我的理由。”
吴诺很想将谢县令送去她上级处处理,但前几日上头还找她谈过话:“遇见不正常的事情,马上着手处理,该查就查,该杀就杀。作为采风官必须担起职责,不然随时换人。”
谢县令现在就属于不正常的情况,说难听点谢县令随时可以威胁到她,她应该下手。
“等你献上去的方子有回信了,再说其他的。”
“吴掌柜,我是来和你交朋友,你不要对我有这样大的戾气。”
“谢县令,我也和你说一件事。按照我们的规定,在回信达到之前,你必须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我会派十人去到你身边,贴身保护你。如果你耍心机,我会动用极端手段。”
“我可是给皇帝陛下献了方子,你动我不怕被皇帝陛下责罚吗?”
“我如果什么也不做也怕被人责罚,所以我最好的选择是按规定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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