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匹敌左手抽出长刀,一边纵马一边劈砍,一刀一个将迎面而来的铁鹤骑兵砍落马下。
战马一声嘶鸣,唐匹敌直接就冲进铁鹤人的骑兵队伍里,疾冲数十步远的距离,一伸手从死人的后背上把他铁枪抽了出来,枪尖离开尸体,血液飞出来一串。
左手长刀右手铁枪,刀有刀势,枪有枪威。
一百名骑兵组成了一把匕首,唐匹敌就是这匕首的尖,他一个人杀进敌人队伍里,后边的骑兵把他扎出来的伤口不断撕裂扩大。
稍远些的地方,有铁鹤骑兵没有往前迎战,而是拉弓准备把唐匹敌从马背上射下来,他刚一瞄准,一支羽箭从他对面飞过来,噗的一声戳进眼窝里。
羽箭切开了眼球又扎进脑子,最后从后脑壳钻出来,箭簇露在脑壳外边,被血涂满。
下一支箭擦着这个骑兵的脸飞过去,箭过,脸上留下一道笔直的血痕,但是很快就被他眼睛里冒出来的血覆盖。
第二支箭飞进他身后骑兵的脖子里,箭势凶猛,竟然直接击穿了脖子,箭透体而过,白羽变成了红羽。
“找死!”
铁鹤部的勇将札查楞看到有一支小规模的骑兵居然直接杀穿了他的队伍,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带来的是铁鹤部的精骑,在外草原上所向无敌的铁鹤精骑,而且兵力数倍于敌人,却被敌人直接杀了一个对穿。
唐匹敌只管往前冲,如果没有人有过这种战场冲杀的感觉,大概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人在玉米地中急速往前冲,玉米的叶子会不停的抽打在你身上。
要抽打唐匹敌的却不是什么玉米叶子,而是敌人的弯刀。
可是杀穿六百人骑兵敌阵,唐匹敌浑身是血,却没有一滴血是他自己的。
有他在前,他后边的骑兵都没有丝毫压力,因为唐匹敌破开敌阵的速度足够快,刀子豁开绷直了的布匹一样,敌人就是那块布匹他就是那把刀,刀子向前,布匹往两边分开。
“我是博日帖赤那!”
博日帖赤那跟在唐匹敌身后一边纵马一边高呼道:“杀死纳兰汗的不是楚人,而是那些铁鹤人!你们都仔细想想,铁鹤人要让大汗率军攻打楚人,大汗没有答应他们,铁鹤人就刺杀了我们的大汗!”
四周赶过来支援的纳兰部骑兵本来已经有人开始准备围堵,可是听到博日帖赤那的喊声后又都犹豫起来。
他们不喜欢楚人,但更不喜欢铁鹤人。
札查楞大怒,一伸手把他的弯刀抽出来,纵马冲向唐匹敌,而在他身边的葛日泰却脸色惨白。
他才刚刚接任大汗之位半夜而已,可是这半夜的时间,他好像没有体会到什么兴奋,心里的那种纠缠像是一把锯子来来回回的切割着他的心。
他一开始想下令放箭,他却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博日帖赤那在那支骑兵队伍里,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把命令喊出来。
“铁鹤札查楞!”
札查楞大声喊了一句:“在我面前谁敢放肆!”
他催马疾冲,气势汹汹。
“闭嘴!”
迎面而来的唐匹敌低呼了一声,右手铁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刺了出去,枪从札查楞的下巴扎进去,从后脑贯穿出去,札查楞的眼睛骤然往上一翻,好像想看清楚是什么从他脑壳里钻了出去,又像是已经死了的鱼,眼睛往上翻着还凸了出来。
一枪刺死札查楞,唐匹敌单臂发力,把那足有二百斤的壮汉从马背上挑了起来,人在枪头上挂着,沉重的身躯摇摇晃晃,血不断的洒落。
唐匹敌催马冲到了葛日泰身前,然后把铁枪往地上一戳,砰地一声,枪戳进地里,尸体摔在地上,激荡起来一片尘烟,就在葛日泰脚边。
一个冲锋,一百骑杀穿六百骑,还一击杀死了敌军主将。
东边的天空终于微微有了些变化,没有光亮投射出来,天空却好像被光要撑破了一样,天空被拉的越来越薄,光很快就能硬生生挤出来。
那支铁鹤骑兵被杀了足有百余人,他们想调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札查楞已经死了。
札查楞手下的副将看了看,立刻喊了一声撤退,带着近五百名骑兵朝着营地外边冲。
博日帖赤那大声喊道:“不能放他们走!”
营地外边。
一匹懒懒散散的老黄马驮着一个懒懒散散的锦衣少年走过来,一人一马的背后是即将破空而出的光芒。
他看到了对面冲过来的铁鹤骑兵,于是他拍了拍老黄马,低声笑着说道:“是不是想玩玩?”
老黄马忽然长鸣一声人立而起,在那一刻,它的老迈和懒散一扫而光,像是一条透着杀气的黄龙朝着对面数百骑就冲了过去。
澹台压境哈哈大笑,喊了一声这才是我的老黄,然后摘下来长槊,手抓着布一抖,长槊在半空中迅速的旋转起来,那块布就被扯掉。
澹台压境抓了长槊在手,眼神里寒芒一闪。
槊锋一扫,三人落地,老黄马狂奔之中突然发力一撞,用脖子撞在对面战马的脖子上,对面的马叫了一声后往一侧歪到,而此时老黄马已经调整过来,两个后蹄重重的踹在那匹马的肚子上,这一蹬之力竟然如此恐怖,直接将那匹踹的翻倒在地。
踹开了敌人的马,老黄马跃起向前,马离地能有人的肩膀那么高,马背上的澹台压境长槊往下一戳,噗的一声将下边一名骑兵的脑袋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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