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篱子派人送信过来,让她三天后务必赶到东陵山,若有延误,按教规惩处。
“他怕是疯了吧。”
雀南依然在那自言自语的说道:“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掌教了......骗人骗多了,连他妈的自己也骗了。”
雀南啐了一口,吩咐手下人道:“那送信的人走了吗?没走就告诉他,让他回去对西篱子说,我没空,就这三个字,如实说!”
手下人吓得脸色发白,雀南对掌教没有什么敬意,那是她的事,可是手下人不敢啊。
西篱子杀人多狠?
而且现在西篱子手下人越多,他越是害怕别人抢他地位,尤其是经过燕山营的事之后,他对这种事格外的害怕。
越害怕,越担心,就越是要显示出自己地位,所以对下边的人态度,也就越发强势。
他现在除了不敢对左右神使两个人真的怎么样之外,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当然,这不敢对那两个人怎么样,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西篱子最想做的就是除掉方玉舟......他觉得,唯一能威胁自己地位的,也只是方玉舟。
这个东陵道是方玉舟想出来的,发展门徒的时候,也是方玉舟出力最大。
装神弄鬼的事,都是方玉舟做的,在百姓们心中,神使的地位很高很高。
而他这个掌教,因为要时刻保持着神秘,反而百姓们并不熟悉。
如果方玉舟把他杀了,东陵道还会一样的发展,百姓们也不知道掌教已死。
正因为害怕这个,他又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东陵道这种发展的办法,所以就想除掉方玉舟。
这次派人来让雀南返回东陵山,就是想找机会把方玉舟等人一网打尽。
然而他不把雀南放在眼里,雀南对他的轻视更重,在雀南看来,没有她师父,西篱子连个屁都不是。
与此同时,东陵山。
西篱子和方玉舟他们募集人手,在东陵山大兴土木,只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就建造起来一座大殿,在大殿前边,还修建了一座高高的祭坛。
样子做的很足,因为他们都知道,样子做的越足,百姓们越是深信不疑。
西篱子坐在大殿上,手指轻轻抚摸着座椅的扶手,坐在这,让他体会到了皇帝一般的感觉。
他甚至想着,皇帝坐在金銮殿上,大概也是如此模样吧。
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怪不得谁都想做皇帝,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好像一抬手,便能掌控无数人生死。
他眯着眼睛问道:“都安排好了吗?”
手下人回答:“回掌教,都安排好了,两廊之内埋伏了弓箭手,只要两位神使进来,便乱箭射死。”
西篱子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想着如今这样的成就,这样的地位,总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如果他当初一回到燕山营,就直接杀了黄金甲和庄无敌,他现在已是燕山营的大当家。
他觉得自己吃亏就吃亏在不够果断,这一次,他不能再不果断。
那些信徒对神使的敬畏,其实要超过对他这个掌教的敬畏,长此以往,他担心自己就是一个傀儡。
就在这时候,外边有人喊道:“神使大人进殿!”
两位身穿紫袍的神使大步进来,看到那两人,西篱子的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
他假意起身,笑呵呵的说道:“两位远行归来,辛苦了。”
左神使方玉舟将面罩摘下来,笑了笑道:“为掌教大人效力,是我等的本分,不辛苦。”
西篱子往左右看了看,然后大声说道:“来人,给两位神使上茶赐座!”
这是约定好的暗号,只要他一喊这句话,两侧埋伏的弓箭手就会弩箭齐发。
可是并没有。
西篱子脸色一变,刚要喊,后腰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
在他身后,刚刚还和他说话的那个亲信,一刀捅进他的后腰里,手还在来来回回的拧着。
那手下,是他在燕山营时候的老部下,是亲信之人,所以西篱子说什么也不相信居然会是这样。
“你......怎敢如此!”
西篱子努力的扭头,声音凄厉的问了一句。
方玉舟走上高台,面对着西篱子笑着说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是利益不能左右的,如果有,那就是利益不够。”
他看着西篱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把他们当狗一样看,时时刻刻防备着别人害你,还想着他们对你忠心耿耿?我答应了他,杀了你,他就是神使,你说他会帮谁?”
他伸手把西篱子头上的掌教金冠摘下来,回身递给后边上来的右神使。
右神使把金冠接过来,从金冠长拔下来一根金属片,手指捏着一片一扫,切断了西篱子的咽喉。
尸体从高台上顺着台阶滚落下去,所过之处,都是血痕。
方玉舟做了个请的手势:“现在你是掌教了。”
右神使把自己的面罩摘下来,戴上掌教金冠,把面纱挂好,缓缓的在宝座上坐下来。
他看向西篱子的那个亲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那亲信连忙回答:“回掌教大人,小的叫王七海。”
这个新的掌教指了指西篱子的尸体说道:“他才是王七海,被掌教大人派出去远行了,很久很久都不会回来。”
说完后他把右神使的面罩递给王七海:“你现在是右神使了。”
王七海大喜,俯身一拜。
方玉舟笑着说道:“总有人以为自己很聪明,乖乖的做个傀儡不好吗?”
坐在宝座上的那位新的掌教抬起头看了方玉舟一眼,方玉舟连忙俯身道:“掌教大人,我说的是西篱子那样的家伙,我对你,忠心耿耿,誓死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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