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克咽了口吐沫:“但我肯定,他是想杀我的,最起码有那么一个瞬间是要杀我的。”
陈大为问:“在哪儿能找到许雷?”
赵克道:“每个月他回来五六天,在城里开了一家铺子,但我怀疑那铺子只是掩人耳目用的,不过他前几日刚回来过,下次回来还有阵子呢。”
刚罡压低声音对陈大为道:“我们等不及。”
方洗刀忽然问了一句:“你们惯县,有赌场吗,你知道我指的是哪一种赌场。”
赵克立刻点头:“有!我知道在哪儿。”
第二天。
惯县城西有一家鸡场,表面上是这样,但是鸡场地窖里就是惯县最大的地下赌场。
因为养鸡场味道大,所以都建在城郊,这倒是没人会怀疑。
一般的养鸡场,其实表面看,见不到什么生意,因为生意都是出去做的。
城中店铺,饭馆酒楼,需要的,都是养鸡场送货上门。
你若是看到城郊野外,哪一家养鸡场车水马龙,每日都有人进进出出。
那不用问,绝对有问题。
这又不只是养鸡场,可延伸为养鸭场,养鹅场,养猪场......
赵克和王贤两个人,带着方洗刀和陈大为来,这赵克也是这赌场的熟客了。
若非是有熟人带着,外人怎么可能轻易进来。
接下来,方洗刀展现出来的江湖手段,连陈大为都觉得不简单。
方洗刀在赌场里以一个菜鸟的手法,接连赢了大几百两银子。
不用怀疑,若你是被朋友或是什么人,新拉去赌场的,不管你玩的多菜,第一次都会赢钱。
方洗刀显然上瘾,陈大为劝他,他都不想走,好说歹说才离开。
到了兑换的地方,顺利兑换出来银子,这赌场的人还客气和善的祝贺老板赢钱。
看起来,简直不能更好。
但是当天夜里,赵克和王贤就被堵在了一条街上。
一群汉子把赵克和王贤围住,连拉带拽的装上马车,然后拉回了城郊养鸡场。
养鸡场的掌柜被人称之为八爷,是因为他脸上有一道伤疤,一开始混的不好被人叫疤脸。
混得好了就是八爷,因为没人再敢提伤疤的事。
八爷看着赵克说道:“你知道规矩吗?”
赵克立刻点头道:“八爷放心,规矩我都懂,明天我就再把那菜鸟拉过来,保证让他陷在这。”
八爷随即笑起来,抬起手在赵克的脸上拍了拍:“既然规矩懂,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这个菜鸟今儿拿走了五百多两银子,明天不来,我就只好拿你们俩的脑袋来抵了这银子。”
他这只是寻常手段,其实连方洗刀和陈大为住的客栈,也被他们盯上了。
他们又怎么可能让外乡人在这赢了银子就走的,那些幻想着不是第一次去能赢吗,大不了赢一次就再也不去的人,是多么的幼稚天真。
沾上这种东西,不到家破人亡,他们如何会放手。
第二天一早,赵克和王贤就跑来找,把昨夜的事说了一遍。
这些手段,方洗刀和陈大为都熟悉。
到了下午,他们几个又去了赌场,结果不出意外,一开始怎么玩怎么赢,只半个时辰就赢了上千两银子。
可是接下来就是怎么玩怎么输的时候到了。
之前的好手气再也不见了,变得要多差有多差。
而方洗刀则把一个新手赌徒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昨天夜里的时候陈大为问他,你是如何知道这些手段的,又是如何演的那般像?
方洗刀的回答是......你不知道吧,长眉道长的课,我每一次都是全优。
方洗刀的说法是,这些小手段,在长眉道长的课里,根本算不上有多厉害,更厉害的比这多的是。
今天这一场,方洗刀非但把今天赢的和昨天赢的都输了回去,还输了三四百两的本金。
然后红了眼睛的方洗刀就开始拽着陈大为,让他掏钱。
现在到了陈大为飙演技的时候,他哭丧着脸说道:“少爷,咱们输了的可都是老爷给咱们进货的钱,剩下的银子都是货款,不能再动了。”
“不行!”
方洗刀道:“你信我,我都能赢回来,只要给我一把好牌,我把这里通杀!”
陈大为一个劲儿的哭求,方洗刀只是不答应,逼着陈大为回去拿钱。
他不肯走,陈大为只好回去取。
不多时,带着大概两千两银子回来。
毫无意外,这两千两银子很快就又被方洗刀输进去了。
还不如石头扔进河水里,因为这两千两银子扔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八爷出现了。
八爷笑呵呵的说道:“手气确实差了些,但我看着差不多要转运了,前两日我这里也是一个新来的朋友,一开始输了上万两,结果最后几把转运,赢了三四万两银子走的。”
方洗刀叹道:“我没钱了。”
八爷道:“在赌场里,怎么能说没钱呢?在座各位的钱,都可能是你的,就看你能不能拿的走。”
他招了招手,手下人端着一盘银子过来。
他笑着问道:“这些银子,你可以先拿去用,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方洗刀看了看那些银子,就知道自己方向对了。
因为那些银锭上,没有官府的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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