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叱身后,谢秀压低声音问谢怀南:“这位余将军......是历来如此吗?”
谢怀南摇头道:“我也不是很熟悉余将军,但从他如此......咳咳,如此熟练来看,当是历来如此。”
见差不多了,李叱让人把余九龄喊回来,余九龄听到之后朝着这边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可他却没有急着回来,而是跑到自己撒尿那个地方,把那根重型弩箭拔了出来,然后在撒尿那画了个圈。
“弩箭我带回去了,谢谢你们,要尝你爷爷我的尿,我给你们画了个圈,你们来圈里找,不用谢,想用这玩意蘸你爷爷的尿尝,想的美!”
喊完之后又把那边的弩箭捡起来,骑马美滋滋的回来了。
他这一回来,宁军这边的将军们纷纷抱拳,一个个的都在说余九龄勇猛,余将军厉害厉害。
余将军则很客气的说,术业有专攻,没什么没什么。
回到大营里,所有将军们都在大帐内两侧分开站好,等着李叱吩咐。
李叱坐下来后笑了笑道:“都站着干嘛,去找一些马扎来,大家坐着聊。”
余九龄立刻吩咐亲兵出去找,不多时搬回来不少马扎,将军们一个一个的坐下来,围成个半圆。
李叱笑道:“你们猜猜,余将军这一闹,对面杨丁方会怎么想?”
谢怀南坐在谢秀身边,用脚碰了碰谢秀的脚,示意他要主动一些。
谢秀连忙道:“回主公,余将军大展神威,杨丁方那边一定会以为,主公是要逼他出来决战。”
李叱点了点头。
杨丁方当然会这样以为,他知道自己手握十五万精锐,又有地势可以依托,只要死守,宁军再善战也没那么容易攻上去。
所以如此一来,他更会坚定判断,绝对不会轻易出大营来战。
李叱看向谢秀:“那你可想到是为何,我本该诱敌而出,在营外决战,可如此故意激将后,杨丁方必不会轻易外出?”
谢秀俯身道:“回主公,臣下以为,他不敢外出,正好可分兵去截断谢家和天命军大营那边的联络。”
李叱笑着嗯了一声,谢秀这心思还算敏锐,可是还差了些。
谢怀南却想的更多,俯身道:“主公的意思是,杨丁方不敢轻易外出,我们......我们分兵攻打庭阳?”
若是把谢家庭阳老宅打下来的话,杨丁方就失去了后援,也失去了物资补给,再打的话,更有胜算。
只是谢家在庭阳的老宅修建的那般坚固,实在不好打。
庭阳城依照山势而建,背后是湖,前边修建了一圈围墙,城墙高大坚固,士兵们进攻是爬坡向上,本就艰难,再被守军居高临下反击,必会损失惨重。
所以谢怀南问是问了,但他不确定李叱是不是真的这么想。
李叱笑了笑道:“现在你们可知道,为何我要带船来了吗?”
众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全都恍然大悟。
从豫州城出发来这,走的是水路,之前大家都以为,宁王是为求快。
因为走水路确实比走陆路要节省至少十几天的时间,而且走陆路对于士兵们来说,体力消耗太大。
长达一个多月的跋涉,到了这也是一支疲惫之师。
“柳戈。”
李叱看向随军而来的将军柳戈。
柳戈立刻俯身道:“臣下在。”
李叱道:“船上的队伍交给你,从这走水路绕路进湖大概也就是三四天时间,你带兵过去。”
柳戈俯身:“得令!”
李叱看向谢怀南问道:“若我没有推测错的话,庭阳城修建于半山腰处,并无井水可取,对不对?”
谢怀南连忙回答道:“回主公,庭阳城里确实没有水井,毕竟是修建在山坡上,但在湖边有数十架很大的水车,将湖水引入庭阳城内,城内水渠......”
他的话说到这,戛然而止。
李叱笑了笑,看向柳戈问道:“知道打什么了吗?”
柳戈也笑:“臣下领命。”
说完后转身离开。
李叱道:“谢家庭阳城和天命军大营之间,有大概四十几里的间隔,切断这粮道并非难事,谢家和杨丁方都会有所戒备,且天命军中此时所储备的粮草物资,早已够用。”
“切断粮道,对杨丁方并无多大的影响,可我们还是要分兵过去,而且不能多,只派一军骑兵即可。”
他看向夏侯琢:“带上所有骑兵,在天命军大营和庭阳城之间驻扎,不用攻城,不用叫战,只驻扎于此便可。”
夏侯琢笑起来:“若是谢家的人在庭阳城高处,看着我们只有一军兵马驻扎于此,天命军却不敢来攻,大概心里就会发寒。”
谢怀南和谢秀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有些震撼。
这支军队放在那,就是在羞辱谢家的,也是在羞辱杨丁方的。
我就摆在这一万多人的队伍,你敢来打吗?
只要你敢,我就敢攻你的大营。
且看,是你敢还是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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