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同没有看他,继续道,“听闻先生先前遇险,是华阳帮了你。”
“先生对华阳有意。”这话他说的笃定。
文凤图却沉着脸,“文某不敢。”
萧允同哼笑一声,“是不敢,并不是不愿。”
文凤图握拳,自己的伤心事被他人当做筹码侃侃而谈,说到底还是他无能,给了这些人机会。
“华阳她生的天姿国色,试问世上哪个男子能不动心。”
“殿下!”
萧允同抬眼,轻笑一声,“她虽跋扈了些,但是身份摆在那里,自然是有跋扈的资本。”
“说句实话,先生如今的身份,想娶华阳完全是在痴心妄想。”
文凤图猛地起身,“殿下,文某清楚自己的身份,此后自是不敢再肖想郡主!”
“不!”萧允同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极具穿透力,“你不仅可以想,还可以如愿娶她为妻!”
萧允同高昂的声音低了几分,“就看你愿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了。”
文凤图和他对视,心中狂跳不止,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点头,“好!文凤图愿意辅佐殿下,成为您的马前卒!”
文凤图弯腰,深深行了一礼。
萧允同见状大笑,亲自扶起文凤图,“能得先生辅佐,必定如虎添翼啊!”
文凤图低垂着头,眼中神色不明,他现在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却能得当朝皇子如此厚待,真是有些令人费解,萧允同来的太过莫名其妙了。
文凤图在抬头的时候撇了一眼一直坐在那里没有出声的女子。
她又是谁?能让五皇子带在身侧。
文凤图被带他来的那个侍卫送回了家。
之前有顾知意的接济,中举之后,他日子就好过了许多。
现在买了一间一进的小院子。
刚推开门,隐隐的欢笑声从屋子里传来。
侍卫看了一眼屋内,眼前的院门就被关上。
刚一进屋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他皱了皱眉,“阿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阿芝见到文凤图,很是高兴,“文哥哥!你回来啦!”
文凤图走到床边,不着痕迹的躲过阿芝伸过来的手,关切的问半坐在床上的文母,“娘,您喝了药后感觉好些了吗?”
文母笑了,慈爱的看着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花了那么多钱的药,能不好点吗。”
文凤图点头,转身看向阿芝,“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
“文哥哥,我能不能……”阿芝看起来并不想走。
“不能!”他刚说话,文母就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成日不在家,阿芝来陪娘解解闷还不成吗?”
文母看了眼阿芝,“再说了,你也说天色已晚,就让她住下吧。”
文凤图立即言辞拒绝,“不可!阿芝一个未婚女子住在我这个男子家中,于她清誉有损!”
文母咳嗽一阵,“可阿芝家离得不近,这大半夜的要是让人看见你们同行,那不更叫人误会?”
文凤图忙为文母顺背,文母抓住她的胳膊,“我老婆子做主,阿芝你今晚就留下来住!”
阿芝瞬间眉开眼笑,欢欢喜喜应了下来。
“娘……”
文凤图还要再说,却被文母瞪了一眼,“你快去把偏房收拾出来给阿芝住。”
文凤图无奈,但是见文母又有发病的趋势,他只能先顺着她的意思。
见他要走,阿芝连忙跟上去,“文哥哥,我来帮你,真是给文哥哥添麻烦了。”
文凤图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任是再粗神经的人都能发现他兴致不高。
但是阿芝却恍若未闻,继续喋喋不休的跟文凤图搭话。
等收拾好后,文凤图就没有过多停留,转身离去,只留下阿芝站在原地。
她有些失落的低头,文哥哥对她原发冷淡了。
文凤图又回到了文母的屋子,他每天晚上都要来侍疾,所以就在角落里支了张小床,用屏风隔绝开来。
伺候文母躺下,文凤图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床上,刚要入睡。
文母就开始说话,“阿芝是个好孩子,凤图你觉得呢?”
文凤图应了声,明显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文母看了眼文凤图的方向,无奈的摇头,“凤图,阿芝家里困难,我们家目前日子好过了些,不如把她雇来照顾娘,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这次屋里安静了一会儿,文凤图才开口,“行,您跟她商量就好。”
文母想了想,试探着又道,“凤图,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
“娘!”文凤图的声音骤然响起,“我累了。”
文母闭嘴没再说什么,每次提到成家,他就避而不谈,亦或是义正言辞的说什么没有立业,成家的事便先搁置在一边。
可是成家跟立业并不冲突,他就是心里头有人了,再也看不上别家姑娘。
她虽然病了老了,但是却并不糊涂,自家儿子如此宝贝那精致的钱袋,一定是重要的人给的。
况且那一看就是女儿家的东西。
只是事到如今,她儿子明显就是单相思。
他想要取得功绩,不过是想能配上那贵族小姐罢了。
但是她听说大户人家规矩多,小姐也挑剔事多,要真是嫁过来,还指不定怎么磋磨她这个老婆子呢。
还是阿芝好,又懂事又孝顺,虽然她爹不是个东西,但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一帮人呀!
在游云门寺呆了几日后,顾知意就被宁王妃的夺命连环催给叫了回去。
总之最后的结果还是非常喜人的,因为她的老母亲终于答应不再撮合她跟文凤图了!
顾知意迅速收拾包袱回家,游云门寺的素菜虽然好吃,但怎么比得过宁王府的山珍海味呢?
她在游云门寺住了几日,嘴巴都快淡出个鸟了。
昨夜刚下过一场雨,下山的路有些难走。
马车摇摇晃晃的,顾知意捂着嘴,没想到来古代也能体验一把晕车的感觉。
她拍了拍车窗刚想叫停,马匹突然叫了一声,马车速度加快,颠的顾知意撞到了头。
车夫在外面努力勒紧缰绳也无济于事,顾知意意识到不对,她撑着身子掀开车帘,“怎么回事?”
“郡主,马惊了!”车夫转头,表情也很是慌乱。
他们走的已经够慢了,无缘无故的马怎么会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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