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我!我可是太子侧妃,今日很多人都知道我进了丞相府!”
长孙浩歌嗤笑一声,“你在威胁我?”
关雪桐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的男人,“不是,我来是想要跟你谈一个交易。”
长孙浩歌看上去似乎是有点兴趣,她连忙道,“我可以帮你们对付太子!”
“我们?我为什么要对付太子呢?”长孙浩歌满是不解的问道。
“父亲都与我说了,你跟五皇子是……呃!”她声音骤然消失,一张脸上带着惶恐和痛苦。
她双眼大睁,眼眶充血,“我……我还可以让你得偿所愿!”
长孙浩歌眼中一瞬有暴风凝聚,他抽回手,冷声道,“滚!”
关雪桐捂着印着红色指痕的脖颈,咳嗽了好一阵才终于恨声道,“你难道不想得到华阳郡主,顺便帮五皇子成事吗?”
被人发现了真实样貌,他也没了虚与委蛇的心思,神色满是嘲讽,“你肚子里怀的是太子的子嗣,你怎么会对他下手。”
关雪桐此刻的表情比方才还要难堪,“就是为了我的孩子,我不想落得个骨肉分离,抑郁而终的下场。”
“待成事之后,我只求五皇子殿下能饶我们母子一条生路,封他个闲散王爷做便可。”
“既然你想合作,那就要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和价值才是。”长孙浩歌负手而立,神色不明。
“会的,再过不久,我就会献上一份大礼!”关雪桐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对于她这副与平常完全不同的模样,长孙浩歌丝毫不觉惊讶,上京城中心思纯良之人太少,他早就看清了关雪桐的本质。
就这么杀了她确实有些麻烦,太子如今虽然不待见她,但她好歹也顶着个侧妃的名号。
所以他挥了挥手,让关雪桐走了。
踏出书房后,关雪桐仰头看了眼天上莹白的月光,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若她真的是无意间闯入书房的,怕是会没命见到今晚的月亮了。
关雪桐舒了口气,她一直都知道长孙浩歌很神秘,他对她来说就像是谪仙般风姿高洁,真正的清流贵族。
她走在路上,即便嗓子很疼,但还是忍不出笑出了声,在幽暗的夜里非常渗人。
原本她觉得自己配不上那样神仙般的人物,现在才发现,那只是他的假面。
其实他们没什么不同……
五皇子妃举办马球比赛的场地很大,顾知意到的早,骑上马玩了一会儿。
不光是原主,她对这项活动也很感兴趣,只是马儿骑久了,娇嫩的大腿根磨得生疼。
顾知意下马,扬起的裙角被阳光勾勒出一层金色的光晕,好看极了。
她今日恰巧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襦裙,翻身下马的时候,既有身为女子的娇媚灵动,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洒脱之感。
长孙浩歌定定的看着马场中的人,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因为今日他又有作画的素材了。
每次见到顾知意后,他回去就要画一幅她的画像,都是她在他眼中最美的那刻。
他轻叹一声,可惜他不能常常看到她。
顾知意整理着衣服,突然似有所感的回头,那双好看的眸子在看台上扫视一圈,随即不太在意的收回。
有这层身份和这副样貌在,她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早已习惯了那些目光,可是方才有一刻,她突然感觉到了不适和危险。
不过她也没有太过在意,迷恋她皮相的人不少,恨她的人自然也有。
关雪桐今日用丝巾围住了脖颈,一双手轻轻抚摸着肚子,似乎兴致不高,但是转眼间,那视线总是若有若无的落在长孙浩歌身上。
顾知意活动了一下身体,脸上开怀的笑还未褪去,刚走上看台,就看到了凑在一起说话的关雪桐和司徒淑蕊。
她的表情有些疑惑,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她们两人的夫君似乎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呀。
这时一个丫鬟走过来,先是对着顾知意行了一礼,接着做了个请的手势,“郡主,我家主子有请。”
顾知意看了眼望过来的拓拔安雁,想了想跟着丫鬟走了过去,到了主人家做客,自然是要聊聊天呢。
顾知意的目光在拓拔安雁的脸上扫过,或许是已为人妇,她看上去气质沉静了许多,就连曾经肆意天真的笑,都收敛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顾知意觉得她现在过得并不开心。
拓拔安雁握住顾知意的手,笑着道,“听殿下说你会来,我还好一阵高兴呢,这许久未见,你还是那般,半点不曾变。”
拓拔安雁看了她良久,最后不像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看别的她向往的东西。
“你倒是变了不少,五皇子殿下对你好吗?”顾知意扭头,找着什么。
在看到那道笔直的身影后,她的眸子才顿住。
盘峥还在,拓拔安雁就能好好的,盘峥这个人一心只有拓拔安雁。
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一定是死在拓拔安雁前面的那个。
“他现在还是你的护卫吗?”拓拔安雁还没回答之前的问题,又听她这么问,愣了片刻摇了摇头。
“他随我一起进了慎王府,只是后院终究不是他这种外男能久留的地方,他现在是王府的护院。”
顾知意皱了皱眉,因为一个人他甘心将自己的后半生都困在那方小小的院墙之内,放弃了唾手可得的锦绣前程,不知该说他痴情呢…还是傻得可以。
拓拔安雁的语气有些无奈,“我想让他离开,以他的能耐做一个小小的护院,实在是太屈才了,只是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不愿意离开。”
她的目光也落在了盘峥身上,声音很轻,“还是一如既往的榆木脑袋,丝毫不懂变通。”
其实拓拔安雁心里清楚,他不蠢,而是她困住了他。
顾知意突然想要叹息,她觉得盘峥有些可怜,从第一眼见到他时就知道了,执拗的可怜。
顾知意偏头看了眼拓拔安雁,她应当是知道了他的感情,心里想必也是有所触动的。
可惜拓拔安雁知道的太晚了,当她踏上前往长祁的路时,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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