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离弦之箭飞羽颤颤,直扑秦威面颊而来……
就在这时,秦威脚底一滑,踩中了一坨乡间牛屎,摔了个狗啃泥,满嘴沾满了不知是猪屎还是牛粪的玩意,黄不垃圾,煞是恶心。
秦威还没起身,在地上破嘴大骂晦气的时候,只听“啊”的一声……
一具身体仰面倒地,眉心中箭,一命呜呼。
秦威记得这中箭毙命的匪徒貌似就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难道自己踩中牛屎摔倒在地,这小子当了自己的替罪羔羊?
敢情刚才这风骚的一箭是要夺老子的性命来的?
我草~~
秦威霎时后背一身冷汗,裤裆有些黏湿,没想到仅仅一个照面,死神竟然与自己擦肩而过。
看来,今天摔个狗啃泥,吃了满嘴的猪屎牛粪还算吃得好,至少捡回一条性命。
机警的他快快看了眼十几步之远的吴家,心道,原来有弓箭手埋伏。
随即,秦威放慢了自己前进的脚步,却挥刀指挥几十号匪徒喊道:“冲啊,冲啊,杀进吴家,吃香喝辣,美女银子,一个跑不了。”
“嗖嗖嗖!”
“噗噗噗!”
程二牛一人一弓,躲在院墙角落连连发射,将射偏了秦威的怒火全部发泄到这下跑上前来的悍匪身上。
啊啊几声,又是几个匪徒中箭倒地,或一命呜呼,或中箭不死,满地打滚,痛苦哀嚎。
一转眼,几十号悍匪,竟然折损了三五人。
不少贪生怕死的匪徒停住了脚步,畏首畏尾不敢上前。
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悍匪们几乎都看出了,这吴家大院明显是早有防备。
如果这弓箭突突射个不停,那他们不是自寻死路吗?
秦威见状,也是气血上涌,没想到郭业这个小畜生竟然提前做好了准备,而且还不知从哪儿捣腾来一把弓箭。
作为守备防御一方,有了远程兵器在手,那真是无往而不利啊。
草,真他妈失算了。
就在秦威心中不知如何应对之时,突然传来程二牛的喊叫之声:“小哥,俺箭壶里没箭了,咋办?”
院中的郭业一听,顿时垮下来脸子,暗骂道:“这个傻大个,你丫没箭不会悄悄吱声啊?你这么一嚎丧,八成秦威也听到了。本想还能多多拖延一会儿,完犊子,全被傻大个搅和黄了。”
果然,外头的秦威一听程二牛的喊话,不由哈哈大笑,对着驻足不前的悍匪们喊道:“岷江的好汉们,听见没?这帮臭皂隶们没有箭矢了,他们拿我们没辙了。要说抡大刀的本事,岷江方圆百里,还有谁是郑三江麾下的对手?”
没了弓箭的威胁,秦威倒也壮起了胆子,竟然首当其冲,一边冲杀一边喊叫:“杀呀,杀光吴家来头的男人,女人和银子,管够。”
秦威的首当其冲和言语的蛊惑,就像一记强心针,打进了在场的悍匪们的血管之中,匪徒血管中的血腥杀戮之气全被秦威激发出来。
几十号人随着秦威的步伐,杀进了吴家大院之中。
郭业见着大门猛然涌进这么多操刀汉子,心中猛然一凛,看来真正的血拼,要开始了。
随即对着院墙上的程二牛喊道:“二牛,把你打虎的本事拿出来,弄死这帮狗娘养的土匪。”
砰!
郭业话刚讲完,程二牛就一个纵身跳下院墙,双腿凌空微微一曲,直接撞到一个匪徒的胸口,径直将对方撞倒在地。
就在对方受撞击倒地的刹那间,程二牛已经整个人重重跪在对方的胸口上,抡起双拳左右开弓,直击对方的脑袋,将好大一颗人头当作沙包一样,吭哧吭哧打得七孔溅出血水。
郭业横刀在手,拦住了两名就要往杂院冲去的匪徒,左劈又挡,与挥着片刀的两匪徒乒乒乓乓交战着,不时迸出火星。
几个衙役也和几名悍匪兵戈交际,厮杀在了一起。
甘竹寿这个吊死鬼更狠,直接瞅准了秦威,高高个子挥着横刀,毫无章法的胡乱挥舞着冲秦威砍杀过去。
声势煞是威猛。
秦威年轻的时候在成都府的一家大镖局当过趟子手,曾经跟个镖师学过几年的刀把式,一手横刀甩起来倒也是中规中矩,招式更跌至来,与甘竹寿斗了个不相上下。
不过郭业无意中瞥过去一眼,二人虽然不相上下,但是甘竹寿隐约占了上风。
看这吊死鬼的刀法虽然毫无招式,却是刀刀都是去往秦威周身要害,而且横刀耍的干净爽利,绝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郭业一个铁板桥侧身而过,斜劈砍翻了一名匪徒之后,心中也是不由暗暗嘀咕,甘竹寿这小子看来深藏不露啊,怎么小哥身边之人都是些有故事之人呢?
甘竹寿故意要藏拙,连真正的刀法都不耍弄出来,肯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既然如此,郭业乐得当个睁眼瞎,啥也没看见。
噗哧!!
郭业借着右边草垛的掩护,猫了下腰,晃了眼对面的匪徒,直接将横刀深深穿透草垛,刺进草垛对面匪徒的小腹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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