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来人得报,梁叔宇及时赶回胡姬酒肆与郭业相见,安排在了二楼的雅间儿小酌三两杯,房遗爱这小子敬陪末座。
酒过三巡,梁叔宇从袖中掏出如锦帕捏于手中,轻轻擦拭着嘴角,打趣郭业道:“我可是一进酒肆就听说了哦,你在东市街面大打出手,好是惩治了几个市霸一番。火气挺大,怎么?在兵部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
郭业举着杯盏轻抿了两口,摇头笑道:“哪里有什么不顺心?路不平,有人踩!再说了,受欺负的可是我郭某人的兄弟,我不可能袖手旁观,视如无睹吧?”
说着,放下手中的杯盏,指着坐于一旁的房遗爱,道:“这位是房大人家的二公子,如今在东市巡官衙门任职,二公子应该见过我这位弟兄吧?”
梁叔宇矜持地点点头,又冲房遗爱微微颔首,表示见过。
郭业继续说道:“我知道东市有三成的店面都是你们梁家的,今后遗爱在东市,还得多多仰仗你们梁家啊。”
梁叔宇本来就承着郭业之前西川两国大集市的那份人情,如今两人又都是长乐坊大钱庄的股东,再加上梁叔宇对郭业感官不错,颇有几分朋友之交。
所以,他大大方方地应承道:“仰仗不敢当,如果房大人在东市有需要我们帮衬的地方,尽管言语,一切好说。”
房遗爱闻言,立马满脸喜色地点头称好,他虽只在东市衙门呆了一天,不过他可是听说东市巡官衙门每年都收着梁家的银子。
就连他的顶头上司东市巡官高显,对梁家那都是毕恭毕敬,有求必应的。
没成想,郭二哥三言两语就替他在东市找了梁家这座靠山,别看他老子房玄龄高居庙堂,但奈何不喜欢拉帮结党,不喜欢广收门人,所以他爹房玄龄对东市这种街面集市上的事情,还真没有梁家说话好使。
房遗爱冲梁叔宇致谢了一番之后,很有眼力劲地发现郭业与梁叔宇好像还有事情要谈,当即借着东市衙门还有急事要办的由头,起身告辞匆忙离去。
见着房遗爱恰到时机的离去,梁叔宇不由称赞道:“你这位兄弟倒是机敏,很有眼色啊!”
郭业笑道:“那是,你也看看他是谁的弟兄,再说了他爹房玄龄宦海浮沉,他自幼耳濡目染,还能差到哪里去?”
“得了,”梁叔宇貌似不想绕着房遗爱的话题继续下去,自顾斟了一杯酒,问道,“你今天来找我,肯定还有其他事吧?”
郭业颇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梁叔宇抿了两口美酒,笑道:“呵呵,你郭业是什么人?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都说屎壳螂不叮无缝蛋,你郭业也不逞多让!”
这话里话外透着奚落之意。
郭业岂是那么容易让别人占便宜的?他立马抓到了梁叔宇的话柄,反击道:“嘿,照你这么说,我是屎壳螂,那你不就是无缝蛋了?乖乖,原来素来爱洁的梁二公子还喜欢这个调调!”
“噗!”
梁叔宇含在口中的水酒顿时脱口而出,喷洒在地,呸呸呸地吐着口水,一脸厌恶恶心地样子。捏着锦帕擦拭了嘴角之后,有些作呕地哼道:“少恶心人,赶紧的,说正事儿。我一会儿还得赶回长乐坊去。柴令文那混账整天呆在暖暖身边,我心里不踏实!”
柴令文?
郭业暗暗一阵摇头,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大舅子与梁叔宇两人为了鱼暖暖,这争风吃醋可是有些厉害的紧。
不过能得美人青睐又何其幸运?像鱼暖暖这样美貌与事业并重的女人,甭说梁、柴二位,就连自己都动心。
不过暂时他可没有搀和进去的念头,不然的话,争风吃醋擂台战就得变成一盘三国杀了。
到时候,那真是理不乱,剪还乱!
那边梁叔宇见着郭业发愣,又是催促了两声。
郭业赶紧回神,说起正事儿道:“是这样,你不是前阵子刚从西川回来吗?我是想问你来着,西川近期的情况如何?”
梁叔宇不解地问道:“什么叫近期情况如何?你是指哪一方面?是指你的人,还是指……”
郭业断然说道:“都指,那边近期一直没有给我来信,我心里总觉得有些慌乱,老预感着有事情要发生似的。”
梁叔宇握着手中的杯盏迟迟不由落桌,皱起眉头思索了一番,而后说道:“我在西川那段日子,你那几位得力属下倒是对我格外热情,康宝、庞飞虎因为公务繁忙,全程都是由那位姓朱的胖子陪着我。应该还算正常吧?不过,有个事情倒是有些蹊跷。”
郭业一听康宝等人都没什么变化,安心了不少,继而问道:“什么事情有些蹊跷?”
梁叔宇道:“我在两国大集市那些日子,我发现一个现象,吐蕃商旅来集市中兜售贩卖的人数与日俱增,而且是大肆抛售货物,颇有些清仓甩卖的感觉。”
郭业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做生意嘛,竞争大了,自然就有竞价兜售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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