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的注意力瞬间被陈浪和刘振轩二人吸引了过去,冲关鸠鸠示意道:“老关你且等上一等。”
随即,他问着陈浪道:“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值得你陈浪如此地惊慌失措?”
陈浪低沉着嗓门,缓缓说道:“就在半个时辰前,张家二老爷张元智下令,关闭所有张家在扬州城内的盐铺。”
郭业微微一怔,只听刘振轩又急忙补充道:“不单单是张家的盐铺,他还下令张家在扬州城中开设的的所有米铺、绸缎庄、饭肆、酒肆、油铺,在天黑前统统关闭。”
“啊?他们竟然耍弄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把戏来?”
陈集涛突然惊呼一声,面色瞬间变为惨淡。
郭业见状,不由冷笑道:“这就是张家作出的反击吗?这也太过儿戏了吧?难道没了张屠户就不吃带毛猪啦?扬州城中的油盐米铺,饭肆酒肆绸缎庄何其之多,没了他张家的铺子,自然还有李家张家王二麻子家,切,小**扮大蛇,吓唬谁呢?”
陈集涛摇头提醒道:“刺史大人,扬州城中至少有三成的油盐米铺是属于张家的产业,不容小觑啊。如果他们统统关闭,对百姓的日常生活影响甚大哇!”
郭业丝毫不见慌乱,淡定地说道:“那不是还有七成的油盐米铺不是张家的吗?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严格控制好物价,不要让其他商户趁机哄抬物价与民争利就好。”
“侯爷,不仅仅如此啊!”
刘振轩颓然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张家不仅关闭名下的所有铺子和产业,还让素与张家交好的一些商户也关门歇业,更是扬言如果谁敢不从,将来谁也别想从各大盐场拉走一粒盐巴。刚才我特意让折冲都尉府的府兵在城中转悠统计了一番,足足有七成的油盐米铺关门歇业了。”
到了这个时候,郭业才正视起这件事情来,口中自顾言道:“看来张家这次是下血本了啊,不容小视,真的不容小视!”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
陈集涛团团转转如热锅上的蚂蚁,急道:“刺史大人,一旦城中七成的油盐米铺关门,不出五天,只要不出五天,扬州城内必会出大事啊。到时候,粮荒、盐慌、甚至是油荒都会接踵而出。民以食为天,无盐无油岂能安生?势必会大乱,民变横生哇……”
这番话一说,众人纷纷脸色骤变,谁也没有怀疑陈集涛这是在危言耸听,没有质疑他在夸大其词,因为粮荒、油荒引起的民变动乱在有些地方就发生过,这种事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紧接着,陈集涛弱弱地建议道:“刺史大人,不如暂且跟张家低个头吧?我们不能拿城中数十万百姓的性命当儿戏,更不能拿大人您的乌纱帽当儿戏啊。”
郭业冷笑道:“张家这是想通过粮荒盐慌引起民变动乱,然后让朝廷怪罪下来此事,好将郭某这个新任刺史给撵走啊。你觉得他们还会跟我和谈吗?啧啧,居然拿扬州数十万百姓当成撵走本官的赌注,好,好你个张家,好你个张元智。”
旁边的陈浪突然面露狰狞,凶性大发,提手便是腰间横刀出鞘,狠声道:“郭刺史,不如我现在便召集我们盐帮五千弟子入扬州,直接将扬州张家这些狗杂碎杀个干净,永绝后患吧?届时,将他们的油盐米铺统统收归己有,看谁还敢炸刺儿?”
“不妥不妥,陈都尉莫要说气话,如果扬州张家能够用武力来解决掉的话,他们便不是关陇世族八大家了。一旦对他们动了刀子,势必引起其他七大世家的围攻,届时他们联名上奏朝廷的话,咱们扬州这些人谁也别想逃脱朝廷的治罪。”
郭业第一时间否定了陈浪的馊主意,瞬间又是话锋一转,问道:“陈都尉,你盐帮那儿是否还有存盐?”
陈浪先是一怔,而后立马明白了郭业的用意,连连点头道:“有的有的,咱们盐帮就是干着贩卖私盐的买卖,怎么会没有存盐呢?不过如果以整个扬州城的用盐量,估摸着我那儿家底掏干净了也只能坚持个十天左右。时间一长,我那儿的存盐也势必告罄。”
“十天?够了!”
郭业立马下定了决心,吩咐道:“陈都尉,你现在就安排折冲都尉府的府兵接管东门渡口码头,然后传信回盐帮,让你的五千盐帮弟子速速押运存盐进城。还有,即日起,你那五千盐帮弟子留在城中,替我维持城中秩序,严防城中出现变乱。”
陈浪应道:“好,我这就去安排,郭刺史放心,便是掏干净了盐帮的家底,我也会让手下人将所有存盐押解进城来,缓解盐慌。”
郭业摇头笑道:“陈都尉,本官怎么会让盐帮白白垫付这笔银子呢?放心,该多少银子便是多少银子,决计不会让你们盐帮亏了。反正花得也不是我的银子,这笔银子届时自会有人来买单!”
陈浪似信非信地哦了一声,便匆忙转身跑出了厅堂下去安排。
陈浪一走,郭业又嘀咕道:“盐慌暂时能够缓解,接下来就是粮食了。振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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