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嘎达儿大头人的少年呀?”
康吉面朝乌鸦,双手合掌过头,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道:“听闻嘎达儿大头人不幸去世,小人康吉伤心至极。请嘎巴思少年接受我诚挚的安慰!”
“嘿嘿,康吉,别装了!”
乌鸦随手一拨挂在耳垂的大铜环,阴恻恻地笑道:“我是谁你心里应该清楚,你又是谁我心里也非常清楚,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们在哪儿?”
康吉佯装一脸茫然,摇头道:“嘎巴思少爷你在说什么?小人怎么听不懂?”
“康吉,你还嘴硬是吧?早有人跟我通风报信,说你这儿出现了几个汉人,嘿嘿,你还装?这几个汉人应该就是斑鸠和榔头这几条漏之鱼吧?”
乌鸦突然逼近康吉,凶狠如恶狼般威胁道:“快说,斑鸠和榔头他们藏在哪里?你如果将他们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嘎巴思少爷,小人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小人……”
叮~
乌鸦猛然抽出腰刀,明晃晃地弯刀闪着锋利幽光已经架在了康吉脖子上,狠声威胁道:“康吉,你如果还跟我继续演戏下去,我可不保证我的弯刀是否会听话。你的戏演的不错,东厂没白白栽培你,可惜你忘了我曾经也是东厂的一员,我曾经还是东厂五虎之一。在我面前,你无所遁形!说吧,他们到底藏在哪儿?”
康吉心里慌乱至极,锋利的弯刀就贴着脖子,只要再往里送上半分,势必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不过他还是做戏做全套,继续嘴硬道:“嘎巴思少爷,我是康吉,这家客栈的主人。什么斑鸠榔头,什么东厂,什么东厂五虎,小人根本听不懂啊!”
“嘿嘿,好,好,真好!”
乌鸦怒极发笑,阴森森地笑道:“乌鸦,你的妻子娇俏美丽,像一朵鲜花;你的儿子虎头虎脑,跟你很像吧?你知道我为何一直没有戳穿你的身份,没有端掉你这个联络点吗?因为我就等着这一天,等着他们自投罗,等着将他们几个一锅端,嘿嘿。你如果还想替他们打着埋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将你的妻儿抓到这里。然后当着你的面,活生生摔死你家的小牛犊子,最后再让我手下这些弟兄们当着你的面,扒光你妻子的衣服,让她像一头小羔羊似的跪在地上求饶吗?嘿嘿……”
“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围着康吉的这些奴隶兵们纷纷发出了一阵阵的霪笑。
康吉听在耳中,心里一阵恶寒骇然,心中不禁骂道,乌鸦你个混账王八蛋!我康吉操.死你祖宗十八代!
随即,康吉脸上骤然一变表现出惶恐之色,央求道:“乌鸦兄弟,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妻儿,他们是无辜的!”
“嘿嘿,终于记起我是谁了?你不装了?”
乌鸦奸计得逞,更是一阵得意,逼问道:“说吧,他们藏在哪里?”
康吉照着郭业之前的吩咐,竖起食指比划了一下楼上,硬着头皮回道:“藏在二楼!”
乌鸦再问:“二楼哪个房间?”
康吉道:“二楼往左,走至最深的那个房间,房间门口放着一个痰盂模样的银器。”
“好,算你识相!”
乌鸦陡然翻脸,指着两名奴隶,命令道:“你们俩将他捆起来,别让他跑了。其余的人各带上一小队士兵,跟我冲上二楼将他们一打尽!”
不好,乌鸦这是要大队人马上楼搜捕啊!
康吉听完乌鸦的安排,脸色顿时大变,发现此时因为乌鸦站在自己跟前,隔断了自己与杯碗的距离,一时之间无法给郭业等人发放信号。真是鞭长莫及啊!
要糟!
陡然,康吉脑中灵光一闪,急急叫道:“乌鸦,你现在如果带大队人马上去的话,肯定会惊动了他们,到时候他们可会跑。只要他们一跑,你就休想再抓到他们了。”
“哦?”
乌鸦不由一阵诧异,诧异的不是康吉的话,而是康吉的态度,疑惑问道:“你怎么会帮我?康吉,莫非你小子没跟我说实话?”
“不不不~”
康吉连连摇头,非常机灵地辩解道:“乌鸦,我现在既然已经落到你手里,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希望你能够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是人,我也想保全我的妻儿,好好跟他们过日子。东厂如今在逻些城大势已去,我没必要为了东厂毁掉自己一生的幸福!”
“啧啧,看不出啊?康吉,你原来有不傻!”
乌鸦对康吉的这些话貌似非常有共鸣似的,连连称奇道:“我还以为整个东厂就出了我这么一个有脑子的人,原来你康吉还算聪明!是啊,我们凭什么给东厂尽忠殉死?有好日子干嘛放着不过?东厂能给我们的,我们自己也能得到。
嘿嘿,想当初老子被云容困住的时候,想当初云容这婆娘给老子上刑的时候,东厂去了哪里?我们的番主大人又去了哪里?嘿嘿,老子算是整明白了,活着比他妈什么都强!尽忠尽孝,留给斑鸠榔头这些蠢货们去干吧!傻虎这蠢货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死得那叫一个惨呐,尸骨无存烂成肉泥,最后连衣冠冢都不敢刻上碑文,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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